“我身為丞相,自是與他們分歧。”王述之笑看著他,“再者說,我自幼受祖父熏陶,若與旁人一樣,豈不慚愧?”

廳內世人無穩定色,就連司馬嶸都吃了一驚,反晉投秦並非小事,上輩子卻從未聽聞過,可見當時張勤的決定並非如此,看來這兩世當真要完整不一樣了。

接著又道:“此一時彼一時,皇上立太子時,我才新上任不久,雖為丞相,卻隻是一個馳名無實的虛銜,幸虧有諸位力保,才得以錄尚書事。現在三年已過,皇上想動也要先尋個藉口,我並未行差踏錯,心中天然篤定。諸位且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琅琊王氏總不會在我手中式微,更何況另有大司馬在。”

丁文石嗤笑一聲:“晏清兄身在丞相幕府,卻替庾氏著想,這是何事理?是嫌庾大將軍安定南邊兵變的功績不敷大,再給他增加一道威名,好與我們對抗麼?”

王述之笑起來:“不忙著出來,本日來得早,我們登上山頂瞧瞧,你還未曾去過罷?”

王述之抬眼朝他看了看,下車後解開本身的鶴氅披在他身上,將兩旁迎上來的侍從看得目瞪口呆。

司馬嶸感遭到身側充滿切磋的視野,淡淡收回目光,側眸看他:“那丞相呢?”

來的都是朝中一些憑藉王氏的老臣,幸虧他們還不知晏清是誰,聞言隻是愣了一下,倒是中間一些幕僚將目光投向司馬嶸,盯著他剛脫下的鶴氅打量一番,神采意味不明。

王述之笑著起家,朝司馬嶸瞥了一眼,看向王豫道:“就照晏清所言,諸位大人保舉庾大將軍便可。”

天未亮透,丞相府的馬車便駛出烏衣巷,一起往北穿過大半座建康城,又出北門,直到幕府門辯才停下,司馬嶸搶先下車,讓江風一吹,竟冷得生生打了一個寒噤。

司馬嶸聽他這話中之意,彷彿回荊州比應對秦國更加首要,不由冷冷看了他一眼。

王豫擺擺手免了世人的禮,見司馬嶸站在王述之中間,著一身寬袖長衫,清峻矗立,手肘間還搭著那件鶴氅,不由微微一愣,對著他高低打量,迷惑道:“這不是你身邊那侍從麼?怎的這身打扮?”

司馬嶸眼角抽了抽:你可真會給我招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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