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遂頓了頓,硬著頭皮道,“尚書檯。”
這下,連天子都不知該如何辯駁了,訥訥半晌纔開口:“錢大人言之有理,不過儲君的廢立但是大事,不成等閒為之,太子並無其他錯誤,不至於受那麼大的獎懲,隻要將其教誨好,將來他還是能令百官佩服。正所謂知錯能改良莫大焉,錢大人對太子但是過於刻薄了?”
天子目光沉沉,的確是氣得不輕,重重將奏摺仍在一旁。
三個月已過,王述之披著晨露再次呈現在皇宮門口,官袍嚴整、冠帶端方,卻又因笑容滿麵,顯出實足的翩然氣度來,拂袖拱手,對著前來問候的大小官員一一回禮。
“……不是。”
戚遂眼角狠狠一跳,趕緊拱了拱手:“丞相。”
司馬嶸無語地看著他:“丞相,你冇事罷?”
司馬嶸微淺笑了一下:“部屬懶,信奉無官一身輕。”
司馬嶸眨眨眼,眼波輕晃,忙垂眸避開他的目光:“丞相故意了。”
司馬嶸哭笑不得,便淡淡回道:“我這棵樹長歪了,怕丞相將來悔怨。”
中間兵部尚書湊過來道:“丞相,眼下較為首要的一件事,是庾大將軍快返來了……”
王述之回以一笑,明顯不將他丟臉的神采放在心上,抖了抖袍擺,也回身走出大殿,快到宮門時又俄然頓住腳步,回身朝後看了看,目光落在戚遂的臉上,笑容滿麵地走疇昔:“戚大人。”
太子見天子不肯理睬他們,心中大喜,衝王述之冷哼一聲,拂袖搶先拜彆。
王述之搖點頭,一臉無辜地看著他:“真不要?”
司馬嶸微微一愣:“部屬剛去便任長史,怕是不當,丞相若實在想要部屬就任,無妨騰個主簿的席位出來。”
太子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又因王述之這狐狸似的笑容氣得火冒三丈,不由在袖中捏緊雙拳。
世人各懷心機,笑的笑,腹誹的腹誹,歡暢有,不歡暢亦有。
王述之憋笑憋得肚子疼:這老東西,常日裡瞧著陳腐不堪,想不到關頭時候倒非常頂用。
“戚大人籌辦去往那邊?”
話音未落,上麵頓時呼啦啦跪了一地,大半的朝臣以頭搶地,齊聲哀告天子另立賢明:儲君的廢立並非兒戲啊!一粒沙都容不得啊!更何況不孝之名不是細沙,是個大石塊啊!這麼大的石塊擺在麵前,皇上您還要放縱太子嗎?
“此後你便就任幕府長史,明日先去熟諳一番內裡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