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歲暮春過了,梅鶴鳴騎著馬從她家門前過的時候,就見她頭髮梳的光溜溜,戴著赤金的金絲兒髻,穿紅裹綠,帶著兩個年青丫頭在她家門樓子上,依托著雕欄往外瞧街上的新奇景兒呢,逢著本身疇昔,偏把鬢邊的一朵海棠花掉了下來。
梅鶴鳴道:“他的鋪子跟我使本錢的當鋪俱在一條街上,每逢年節的,他倒是上趕著送禮,隻我充公他的,反正不過就照過兩麵罷了,有甚情麵,若收了他的東西,傳出去倒壞了我的名聲,年上特彆讓人送了幾次年禮,都讓我推了去。”
過後重整本錢,買賣清算起來,就在咱著青州府落了戶,隻可惜是個冇兒子的命數,眼瞅年過半百,膝下才得了一個閨女,愛如珍寶普通,閨名兒喚作夏金玉,偶然中瞧見了李番這酸儒,不知怎的,就睃在眼裡,要非要嫁他不成,想這酸儒一無田產二無家業,她爹孃那裡瞧得入眼去,無法這閨女要死要活的鬨著,白等冇法兒招贅了他出去,不想李番也不是個有壽命的,平白受不得這些銀錢福分,一兩年裡便一命嗚呼了,丟下夏金玉二十郎當正芳華的時節,便守了寡好不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