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是甚麼?不是臭男人,還是說不是偽君子?哼,隻可惜……”
“咳咳……不是,不是……”寶玉忙擺了擺手,看著黛玉還是那付要找他費事的模樣,停了停,又苦笑道:“隻是,他們都不準我去找你,說是內宅不準外男入內……”
寶玉已是呆楞楞地坐倒在椅上,聽得最後“可惜”二字,不由喃喃問道:“……可惜甚麼?”
寶玉於此言最是要緊,雖常被人斥責荒唐,卻老是立定情意不改。現在見黛玉麵色不善地提起此話,怕她是要藉此出氣,,不由也肅了臉道:“林mm感覺有何不當?”
“回老祖宗,這一日過得極痛快,林世叔人很隨和……”聽著寶玉笑說著一日裡在林府裡的見聞,黛玉才略放了下心。她這一日底子就未想起他過,現下想來是定是一向在外宅裡與堂叔他們在一起,隻是黛玉曉得,他夙來是不喜與這些老夫子相處的,如果於賈母處出些怨懟之言,隻怕今後再想歸去……大小也是個費事――林府裡連寶玉這高朋都怠慢了,於她黛玉這個主子倒冇甚麼,這林家下人接待不周之責倒是坐實了的,是定會被賈母拿來講嘴的。現在見得寶玉並無不滿之色,黛玉也不由輕舒了口氣,無不詼諧地想到:莫非為著我這兩位堂親品德氣質均屬不俗,落在寶玉眼中,也算是他能接管的帥哥一族?
黛玉啜了口茶,斜眼瞧著寶玉一臉頹色,曉得他明白了三分,卻又見不得他這般經不住打擊的模樣,撇撇嘴道:“可惜了老太太一片苦心。她將你自小帶在身邊親身教養,不過就是怕你被內裡那些蠢物給擔擱了。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以她白叟家又特特地指了好些秀外慧中的丫頭在你身邊奉侍,老是希冀著你能在潛移默化當中涵養身性……可現在看來倒是適得其反,你不但未能體味她白叟家的一番苦心,反而憑著一己之濁氣肆意妄為,平白汙了這清明淨白的女兒境地。真真可惜了這一群經心折侍你的女兒們……”――又不是隻你一人能拿女兒們的清貴來講事,哼,我若說不倒你,我就不是林黛玉。
“這個啟事麼,再明白不過了,寶二爺還需問我……”黛玉見房裡兩個婆子都是賈府的人,此時均嚴峻地往這廂裡望過來,也怕她們平白出去胡說嘴,好歹靜了埋頭,不再刺激寶玉,“你既說男人是泥做的,莫非你不是男人,不是泥做的了?”
“這些陳腐的老學究……”寶玉回想本日,不由張嘴多唸了一句,話一出口就知冒昧了,忙向黛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