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張惠茹曾聽阿窈說過,那日李衍如何如何,卻並未親見,都不免有些擔憂,提示道:“這瘦羽士輕功了得,你謹慎些!”李衍點頭道:“曉得。”口中如此說,內心卻實在冇底。抬眼望去,此處山道狹小,獨一五六步寬,不管如何發揮不開“九宮飛星步”,倘若勉強為之,最多隻能行三步,要在這三步以內超出瘦羽士,實非易事,一旦有個閃失,跌下去便是萬丈深穀,必將性命不保。
張惠茹驚魂方定,聽了瘦羽士這番話,一時未省過味來,低聲問道:“淩霄,你見聞博識,這‘十八式酒囊飯袋神功’,你傳聞過麼,屬何門何派?”淩霄噓了一聲,道:“這瘦羽士在裝瘋賣傻,彆信他胡說。”
隨即轉回身,走前幾步,抱拳道:“鄙人前兩天學了幾步身法,隻是初學,談不上甚麼本事,就當是請前輩考較了。”瘦羽士聽了,連擊手中簡板,笑道:“妙,妙,在我瘦羽士麵前矯飾輕功,嘿嘿,小娃娃,你算找對人了。”李衍一驚,心道:“不好,聽他這話,必是輕功妙手,這下可要栽了!”但眼下勢成騎虎,不容懺悔,隻能硬著頭皮試一試了。
此人一身灰色道袍,約莫有四十歲高低,清臒非常,目光卻炯炯有神,手中持著一副烏鐵簡板。他身材本來比大和尚高不太多,因身形瘦長,站在大和尚身邊,倒顯得高出了大半截。李衍等人與那大和尚膠葛了半日,誰也想不到樹上竟隱得有人,此時乍一現身,實在太高聳,不由得都是一驚。
瘦羽士嘿嘿一笑,道:“小妹坨,這大和尚的屁股,你還刺不刺?”張惠茹臉上一紅,轉頭望向淩霄。淩霄使個眼色,將劍歸鞘,道:“長輩有眼無珠,獲咎了前輩,魯莽之處,還望多多擔待。”瘦羽士眸子一翻,道:“你們獲咎的是大和尚,又冇獲咎我瘦羽士,怎說是有眼無珠,若獲咎了我瘦羽士,嘿嘿,那纔是有眼無珠……”
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想:“要比本事,那決計比不過,真要乖乖下山,那要比及何時纔是花謝。”打又打不過,走又不肯走,一時之間,世人與那一僧一道對峙不下。
瘦羽士冷冷隧道:“既無本事,那就乖乖下山,等花謝了再上山。隻要花不謝,彆說網開一麵,半麵也是開不得的!”
笑聲未落,人影明滅,從路旁一株大樹上飄然躍下一人。
瘦羽士大驚,手擊簡板,讚道:“好輕功,好輕功!小小年紀,竟能禦風踏雲,短長也麼哥,短長也麼哥!”李衍固然超出了瘦羽士,卻不免一陣後怕:“剛纔差點便踩空墜崖,實在險之又險。”定了定神,抱拳道:“前輩過獎,承讓,承讓。”聽他大讚本身“短長也麼哥”,不由微微一笑,心想:“這道長說話真風趣,想必是詞曲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