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聽他嘴裡還是這幾句話,更加一頭霧水,不知他究竟是何企圖。阿窈眨了眨眼,笑道:“我曉得了。”走前幾步,說道:“大和尚伯伯,你這麼大的肚子,必然是肚子餓了,你是要吃燒雞、熏鵝、蒸乳豬、醬狗肉,是不是?”圓諦搖了點頭,拍著肚皮道:“我是削髮人,怎能吃這些葷腥。”
淩霄倉猝叫道:“師妹謹慎!”李衍怕這大和尚順勢脫手,也忙大聲道:“大師,肚下包涵!”不料圓諦並未趁機進逼,還是大張笑口,漸漸撥數著念珠。
阿窈笑道:“是了,削髮人不能吃這些。大和尚伯伯,你是想吃豆腐、茄子、炒竹筍、燒香菇,是不是?”圓諦點頭道:“我也不吃這些。”阿窈眨眨眼,道:“這些也不吃,這可犯難了。”說著,將手掌一攤,說道:“大和尚伯伯,我給你吃椹子,你讓我們疇昔罷。這椹子是我在路上剛摘的,又大又甜,不信你嚐嚐。”圓諦點頭道:“我也不吃椹子。”
張惠茹站穩身形,更自驚得目瞪口呆:“這一劍明顯尚未觸及他身子,便被一股氣浪震開,這是甚麼工夫?”圓諦卻渾然不覺得意,滿臉笑嗬嗬的,拍了拍大肚皮,笑道:“小施主,怎不消些力,我這大肚皮還成。再來,再來!”
李衍聽這大和尚又說“花不謝,不準上山”,還說是告令,不由一肚子氣,朗聲說道:“花不謝不準上山,這話好冇事理。大師,現在海棠花正開,海棠花落了,荷花又開,倘若山上另有桂花、臘梅,那豈不是一年四時都不得上山了,這告令好冇事理!”
張惠茹低聲道:“淩霄,這大和尚的肚子有古怪,莫非他會金鐘罩鐵布衫工夫,刀槍不入?”淩霄點頭道:“不大像,金鐘罩鐵布衫是孃家工夫,練就此功的人肌膚虯健,硬如鐵板,這大和尚的肚子鬆鬆垮垮,一肚子贅肉,不像會這門工夫。”
張惠茹笑道:“大和尚,我看你這麼白白胖胖的,不如去娶房老婆,豈不比在這裡攔路要強。”圓諦拍了拍禿頂,笑道:“我是個大和尚,怎能娶老婆,好笑,好笑!”張惠茹眉毛一揚,霍地拔出劍來,指著他大肚子,道:“這也不,那也不,好不囉嗦!大和尚,你再不讓路,我在你大肚子上戳幾個洞穴,你信不信!”圓諦走前幾步,拍了拍大肚皮,樂嗬嗬道:“妙哉,妙哉,大和尚這肚子悶得久了,正想透通風,你能戳幾個洞穴,那是求之不得。”張惠茹道:“喂,大和尚,戳幾個洞穴,要想補,可就難補了。”圓諦笑道:“不要你補,不要你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