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曉得三老爺究竟犯了甚麼事,但親身督旨羈拿三老爺的左都禦史是七蜜斯的未婚夫婿韓修,這倒是她親眼所見的。

天子圍獵,四爺顧元景擅闖皇家圍場為父鳴冤,衝撞了今上,被髮配至西疆軍中充作兵卒,彼時柔然反叛,恰是火線最吃緊的時候,四爺一去就杳無訊息,他雖是庶出,可倒是三房獨一的男嗣啊!

這份壽禮固然微不敷道,但祖母必是歡樂的。

三夫人不堪重擊,冇幾日也嚥了氣。

蓋隻因他是皇親國戚,那些又都是後院私事,便是偶有禦史參劾,先帝疼他,今上與他自小相誼不忍動他,也都留中不發。

侯爺拿出了先帝賜下的丹書鐵券才保住了永寧侯府的風景,可三老爺的命到底還是丟了。

雪素臉上的神情卻愈發凝重,她有些遊移地問道,“可如果八蜜斯不肯嫁,那侯夫人會不會將主張打到蜜斯您的頭上來?”

本來是想藉著祖母壽辰期近,此事定要壓下,以是才孤注一擲,鬨了一場,令大伯母不敢再強她,祖母既曉得她情意,也定不會再坐視不管。

顧家三房的七蜜斯明萱披著厚厚一件貂皮大氅,神情專注地伏在書案前抄著經籍,饒是手腳早已凍得生硬,但筆下行雲卻涓滴不見草率,她認當真真地將最後幾筆落下,見確無瑕疵,這纔敢將筆放下。

她見顧明萱神采不對,忙道,“季婆子冇再往下探聽就返來了。”

連月來幾近每夜都要謄寫到子時,桌案上終究堆積起了九十七部金剛經,等最後兩篇抄完,湊足九十九部,便托由清冷寺主持散給善男信女,再以永寧侯府朱老夫人的名義在清冷山下搭棚施粥,饋慰鄉民。

八妹明薔雖是大房庶出,可她父親乃是世代簪纓的顧氏家主,現任的永寧侯爺,今上的股肱之臣,貴妃娘孃的親父。八妹自幼喪母,大伯母羅氏便將她養在膝下,雖是庶出,卻也是嬌養著長大的。

八妹心氣傲岸,本就不屑為人後妻,將來有原配嫡子壓著,本身生的兒子一輩子都出不了頭。建安伯申明在外,長姐先例在前,她如果嫁疇昔,不太重蹈覆轍罷了。倘若大伯母真有此意,也難怪八妹要作出投繯動靜了。

這些事,永寧侯和夫人又豈能不知?

顧明萱神情一窒,臉上似蒙上了一層冰霜,過了好久,才撥出長長一口寒氣,她斂了斂神采,未發一言,隻還是伏案抄經。

顧明萱重又在書案鋪上新紙,轉頭有些抱愧地衝雪素微微一笑,“你如果乏了,和丹紅一塊替我暖被窩,不必在這閒坐著守我,夜裡冰冷,你這幾天來月信,不該凍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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