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拿出了先帝賜下的丹書鐵券才保住了永寧侯府的風景,可三老爺的命到底還是丟了。

連月來幾近每夜都要謄寫到子時,桌案上終究堆積起了九十七部金剛經,等最後兩篇抄完,湊足九十九部,便托由清冷寺主持散給善男信女,再以永寧侯府朱老夫人的名義在清冷山下搭棚施粥,饋慰鄉民。

顧明萱微歎一聲,“本來如此。”

七蜜斯氣恨不過,觸柱自戮,傳聞當場就冇了氣味,幸得來賓中有太醫在,好一番救治,才緩了過來。

倘若八蜜斯不肯,那麼七蜜斯……

雪素還未開口,暖床的丹紅便搶著答覆,“我曉得八蜜斯是為了甚麼事想不開。”

本來隔了個房頭,她並不肯意多事,可這會動靜鬨得那樣大,漱玉閣離得如許近,她又剛好未曾入眠,若不令人去問問,不免遭人詬病她脾氣涼薄。

身後侍立著的雪素忙將手爐遞過,又把籌辦好的熱茶沏上,“這天寒地凍的,蜜斯又抄了大半夜的經籍,即使是對老夫人的一片孝心,可也要細心身子,快先喝口熱茶暖暖胃。”

漱玉閣的燈火,在淒惻北風中,燃了一夜。

她本來是安樂院老夫人屋子裡的三等丫頭,三年前撥到漱玉閣時,正逢著三房遭受變故。

祖母的顧恤寵嬖,是她在侯府安身的底子。

顧明萱神情一窒,臉上似蒙上了一層冰霜,過了好久,才撥出長長一口寒氣,她斂了斂神采,未發一言,隻還是伏案抄經。

顧明萱搖了點頭,“得不償失。”

這語音平淡,帶著如有似無的撒嬌,雪素聽了,不知如何得,眼眶便就紅了。

她想了想俄然昂首問道,“這幾日府裡可來過甚麼特彆的人未曾?”

二房有錢,六姐明荷才氣揮巨金去尋希世珍繡。

她眼神微深,“六姐花重金得了金針夫人的希世繡品鳳穿牡丹給祖母賀壽;八妹的壽禮是一柄長生玉快意,玉料是宮裡貴妃娘娘給的,請嵌寶閣的匠師經心雕磨,極其貴重。”

孃家的支撐,對於世家女子而言,何其首要?

漱玉閣處境難堪,這類暗淡事是沾不得的。

朝中的事她一個小丫頭天然是不懂的,隻曉得本來新帝即位,世人皆道三老爺嫡出二蜜斯要母範天下了,可封後的金冊還未頒下,三老爺便出了事,累得二蜜斯丟了到手的後位,一道聖旨軟禁冷宮,過未幾久就冇了。

祖母壽誕期近,她不肯給功德的婆子們亂嚼舌根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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