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隊人馬朝西走遠,霍臨風往東,尋到下一處彆苑。匾額寫就“藏金閣”,裡頭粗燭縐紗,一廊子鎏金燈,豪闊氣堪比定北侯府。
幸虧神龍無形亦無聲,不然,定有一場苦戰。霍臨風剛撤,三五弟子縱馬騁來,迎著麵,他速速隱冇竹間,碰一獠牙碧眼的毛團,本來是一隻癡肥的山貓。
隻聽口藝人道,不凡宮居城南偏東,宮內弟子者眾,皆通刀劍騎射。西乾嶺看似繁華,然,路無官兵巡街,城無兵丁駐守,城中做主之人,非官非兵,乃不凡宮四位宮主。
霧仍縹緲,長街響著一下下的砸擊聲,是起得最早的匠戶。打鐵挨著黃泥火爐,時候愈早,才風涼些。
口藝人一愣,周遭客長齊齊笑起來,無他,笑霍臨風花了冤枉錢。不凡宮那個不知,犄角旮旯尋一乞丐,施倆銅板,他能聲情並茂講到晌午,還贈一曲落離蓮。
以後,街邊垂垂熱烈,竹竿搭起油布,煮羹的、捏餅的,小賈洞出做淩晨第一筆買賣。撒豆入鍋的工夫,來一客人,攥著袖口將桌凳好擦,滿臉殷勤。
杜錚嘀咕:“還覺得西乾嶺承平,誰料藏著大費事,我擔憂呀。”他給霍臨風搭上小褥,“單槍匹馬實在凶惡,還是儘早上任接兵,才穩妥些。”
步出藏金閣,路子草園水榭,儘是江南的好景。他從假山下穿過,避開一起巡值的弟子,漫無目標地,直至不凡宮深處。
話畢,無人提出貳言,可見人儘皆知。霍臨風現在明白了,當晚曲鸞台夜宴,沈問道所言的“惡霸占有”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