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錚捂嘴噤聲,罷了,這主子連大少爺的話都不聽,主張大著呢。他點上一塊香,寧神的,而後往榻邊一窩,明白日守起夜來。

大宮主段懷恪,嗜酒如命,卻非燻人醉漢,生得一副翩翩公子相。他內功深厚,七步以內不使一招一式,可將人震心斷肺。口藝人一頓:“這本領,隻要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定北侯之子能比。”

隻聽口藝人道,不凡宮居城南偏東,宮內弟子者眾,皆通刀劍騎射。西乾嶺看似繁華,然,路無官兵巡街,城無兵丁駐守,城中做主之人,非官非兵,乃不凡宮四位宮主。

高床軟枕,霍臨風蹉跎至深夜,更夫一敲梆便骨碌起來。摸著黑,淨麵換衣,嚼三塊蒸酥充饑。杜錚吃緊點燈,看清了:“少爺,你為何換上夜行衣?”

至於二宮主,口藝人道:“這四人愛好――酒、色、財、氣,顧名思義,二宮主得一味‘色’。”

杜錚看癡了:“少爺,江南的姐兒當真千嬌百媚……”

霍臨風溫馨用飯,招搖的風月館也好,陋巷的暗門子也罷,他都無甚興趣。倒是有一處,他從見到便獵奇,正欲問,湧來五六民戶,店家忙著號召去了。

模糊山前,群樹如蓋,一處彆苑落在那兒,二三紗燈昏昏,一窩喜鵲喳喳,古樸如此叫人不由一頓。霍臨風當真緩下步子,行著,細思何人安居於此。

步出藏金閣,路子草園水榭,儘是江南的好景。他從假山下穿過,避開一起巡值的弟子,漫無目標地,直至不凡宮深處。

口藝人一笑:“莫急,先說四宮主刁玉良,人不如其名,無寶玉溫潤質,無良善慈悲心,小小年紀卻□□筒子般,一點即炸。”稍停,音量更低,“這幾位全數身負命案,凶暴至極,所殺之人不計其數。”

乾坤朗朗,匪竟能折兵,仗著山高天子遠,要將這西乾嶺作“小長安”不成?

霍臨風姍姍來遲,撩袍落座,杜錚恰好斟好一碗粗茶。他仰頸飲了,等一碗填腹的早餐,未幾時,兩碗秫粉湯、一疊蒸栗、一疊糟醃菜苗端上桌,熱乎乎,香騰騰,勾得人食指大動。

目光所及,不遠處一名公子閒庭闊步,那般高大,俊挺當中摻著些睏意。

幸虧神龍無形亦無聲,不然,定有一場苦戰。霍臨風剛撤,三五弟子縱馬騁來,迎著麵,他速速隱冇竹間,碰一獠牙碧眼的毛團,本來是一隻癡肥的山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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