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臨風撩袍下跪,洗耳恭聽。
該如何結束?他又是何種態度?
東南之地乃不凡宮地點,若建長生宮,先除不凡宮。
容落雲被如此瞧著,怎禁得住,撇開臉喊道:“開門,迎客!”
“謝宮主破鈔。”他磨著齒冠說道,“開一間上房,叫心肝寶蘿。”
容落雲一愣:“嗯,管那蠻兵做甚。”想起老嬤所言,他偷瞥姐姐摸索,“我擒了他的探子,他來要人,還想歡愉一場不成?”
容端雨盯著銅鏡:“霍臨風和寶蘿進屋了?”
霍臨風關上門,合衣登床,利索地閉上眼睛。徹夜冇看畫像,見到真人,他且來試一試可否青樓夢好。
辦事時不見這些人主動,喝花酒卻如此殷勤。霍臨風不理睬,隻一個眼風掃過,嚇退一圈酒囊飯袋。
他收回目光,行若無事地上樓,一起撞翻七八個小廝。
寶蘿說:“公子漂亮又技藝高強,傾慕他的姐妹多著呢。”
她掩住麵,疲憊地擺擺手,想單獨消化一會兒。
容落雲煞是驚奇,回身昂首,還未瞥見四樓,先瞥見霍臨風和寶蘿進屋。一眨眼,關了門,一關門,可就任人遐想了。
為首的,是在塞北侯府見過麵的承旨官。
容落雲五內鬱結,彷彿聽個“酒”字便能醉,臉頰騰地漲紅了。霍臨風瞧得逼真,端起一盅,聞著醇香記起一件荒唐事。
霍臨風下認識地去扶,伸手撈住對方廣大的衣袖, 紗袍柔嫩,他虛虛地捧著。如火的貪婪燒起來,想由虛變實, 握緊這袖子一拽, 再碰碰對方不知涼熱的指尖。
容端雨問:“何故瘋顛?”她從鏡中看著對方,“我幫你答,倘若你不喜好他,得知本相便隻是恨。可你與他有情,你們的情/愛裡擠進恨意、仇怨,才把你逼得發了瘋。”
“我那日胡言的。”容落雲無措道,“瘋顛之下,說的話怎能當真……”
朝暮樓翠翠紅紅歡鬨整宿,寅時一過纔開端冷僻。
他停頓好一會兒,再抬腿時頗覺沉重,到三樓圍廊,寶蘿引他行至上房門外。樓下熱烈,他望向那一桌,容落雲反著身,不曉得是多麼神采。
容端雨說:“你發瘋那日,不止提及霍釗殛斃爹孃一事,還曾說你喜好霍臨風。”為那一句話,這段光陰她未睡過好覺,不敢信不敢問,本日人齊,她便狠下心弄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