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軍互換兩次班,五更時,一隊精騎聚合於驛站外,共二十人,是朝廷派給霍臨風的隨軍。燭息,雞鳴驚了鷓鴣,一水兒的禦侍備水端衣,排成一列恭候在房門外頭。
那是波舊事。
唐禎狠遭陳若吟妒忌,然他謹慎,安守朝綱,經心佐三皇子前後。時年三皇子八歲,經唐禎教培,在一眾皇子裡出類拔萃,已難掩鋒芒。
“爹,早點安息,我給你吹燈。”霍臨風說罷,停了停,“你歸塞北,我赴江南,也不知何時才氣父子相聚。”
沈舟仍驚著臉,踱至沈問道跟前,伏低半蹲:“爹,可定北侯……”
據傳霍臨風那年六歲,親眼目睹了那一幕。而唐禎留下的遺物,除卻那本《孽鏡》,彆無其他。
定北侯的步隊遠了,霍臨風瞧著,惶惑的,覺得隔了千山萬水。
唐禎膝下孩子有三,那年最小的,不過三歲。
隻聽那人語氣張揚:“聽好了!我就是玉麵彎刀客——小財神陸準。”
近半月,離西乾嶺終究不過百裡,傍晚入驛站歇腳,霍臨風望著遠山一怔。青山連綴,潤如濛霧,半輪夕陽掛著,一片紅霞綠意衝撞。這日日都有的景兒,美得民氣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