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多數在書房中措置公事,每逢陰沉春日,總能聞聲內院傳來一陣陣無憂無慮的歡聲笑語。

稱心和快意跟在衛澤和周瑛華身後,世人在偷偷打量新帝和皇後時,她倆也將世人的妒忌和歆羨儘收眼底。

周瑛華坐在鏡台前,取下髮鬢間的一枝累絲嵌寶金釵,從銅鏡中睨了身後的衛澤一眼:“臣妾要小睡半晌,陛下請便。”

有了這寶書金印,今後周瑛華便是西寧後宮之主了。她能夠執掌六宮,發號施令,束縛妃嬪和百官命婦——當然,前提是衛澤能夠坐穩他的皇位。

另有窗屜子上的通風紗、院牆下盛開的美人蕉、靜室地上鋪的湘妃竹簟席……

馮堯神采一肅,一抱拳:“部屬明白。”

曾多少時,她常常被人喚作阿素。重音常常在第一個字上,到“素”字時,近乎平直呢喃,繚繞在唇齒間,密切而又飽含器重。

一時香風細細,寂靜無聲,帳幔中隻要淅淅瀝瀝的輕柔水聲。

“皇上……”

牆角那口黃花梨鏤刻雕花冰鑒,能開啟活板構造,存儲冰塊,是夏季時冰鎮生果之用。還是她出嫁時,特地從國公府帶到永寧侯府的陪嫁之物。

曹平心領神會,趕緊閉上嘴巴。

看到刻花扁肚小竹籠,會想起她在夏夜裡讓仆人捉了一籠螢火蟲,用薄如蟬翼的紗布罩著,掛在房簷下,冒充燈籠。

他轉過臉來,麵色難堪,張了張口,卻冇接著往下說。

馮堯張大嘴巴,的確想扒開大舅子的腦袋看一看,他整天想的到底都是啥:就算人有相像,也不該有這麼多偶合啊!並且,方纔失態的人就是您自個兒吧侯爺?

“公主。”衛澤的呼吸噴灑在周瑛華的耳側,“我今後喚你阿瑛,可好?”

進了含章殿,宮人酒保按禮上前覲見。

盈盈一汪香湯,津光光滑,晶光閃動,水汽氤氳環繞,恍若瑤池,赤身浸泡此中,頓覺疲憊全消。

黃門侍郎曹平神采一僵,小聲提示:“皇上,典禮過後,皇後孃娘還要接管命婦朝拜……”

翌日夙起,還歡歡樂喜疇昔檢察,恐怕螢蟲在紗布中憋悶而死。成果見了螢蟲真身,她卻大驚失容,嫌棄螢蟲醜惡,自此對優美瑰麗的夏夜螢火失了興味。

發間搽過刨花水,有股淡雅清冽的茉莉芳香。

曹平一噎,想說甚麼,一旁的阮伯生扯了扯他的衣袖,兩人在中間竊保私語一陣,曹平的神采變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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