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淡淡一笑:“曾老爺子,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如何,你竟然冇有看出我到底是誰麼?”說罷,他散開辟髻,將身上的金飾一一撤除,又撕去了眉眼處的易容,曾縉不由地目瞪口呆,脫口道:“沈碧秋!如何會是你?!”他臉上的赤色儘數褪去,喃喃道,“本來……本來你底子就不是沈眉的兒子!莫非……你就是當年阿誰孩子!你是赫連沉舟!”他如有所悟地點了點頭,“老夫竟然被沈眉這小兒騙了這麼多年!他當年交給我的阿誰孩子,底子就不是楊青青的兒子!是了,是了,他暗中調包,桃代李僵……本來如此!本來如此啊!”

沈碧秋悄悄地站著,看著曾縉乾枯而生硬的屍/身直挺挺地倒在床榻之上,喉間插著的那支步搖已然被鮮血染紅,再看不出本來的光彩。他仰天長笑了一聲,現在的沈碧秋披頭披髮,形如羅刹,綢繆十數年,而殺/人不過一瞬,半晌的痛快並未讓他感到由衷的愉悅,反而有一絲悵惘纏繞於心,難以放心。很久,他終究用衣衿拭去腮邊濺到的血珠,隨即將那身襦裙脫去,拋在血泊當中,回身走了出去。

麵前這美人清楚是個女嬌娥,卻掩不住逼人的豪氣。曾縉呆呆地看著,目不稍瞬,卻暴露極其不成思議的神采,彷彿是遭到了極大的驚嚇,騰地坐直了身子,用手點著來人,顫聲道:“你……你……”他瞪大了眼睛,“……你是誰?!”

沈碧秋點頭道:“不錯!成王敗寇,自古之理,多謝舅公大人的提示。”他的眸中閃動著詭異而果斷的光芒,“以是,我毫不能敗。不止是你,不止是曾氏,就連江南四族八派,一個一個,我都不會放過。”他對勁地看著曾縉的神采由白轉青,笑道,“放心,曾家和歐陽家素有世仇,以是,曾文傑的命留著另有些用處,我不會讓他這麼快就去找你。舅公大人到了泉下,可要耐煩等一等你那寶貝孫兒啊。”說話間,他拔下頭上的步搖,髮簪的尖端閃著酷寒的幽光,直直刺向曾縉的喉嚨。

曾縉的瞳人因為驚駭而放大,不由自主地向裡側過身,欲避開這致命的一擊。但是,統統都隻是徒勞,他隻感覺麵前一花,砭骨的疼痛已冇入本身的梗嗓,濃稠的血液噴湧而出,沙啞的呼喚亦戛但是止。他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隻是睜著眼睛寂然倒下,四肢微微抽搐,隨即,便冇有了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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