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穀連駢嘲笑了一聲:“隻怕是又有甚麼幺蛾子罷。”他擺了擺手,“且去奉告他們,殿下不會晤他們,他們若要去官,儘管摘了官帽去便是,如果再囉嗦甚麼,直接法辦,拖出去賞二十杖,以儆效尤。”
副官道:“隻說是聽聞田蒙伏法,特來向皇宗子恭賀。九黎部派來的使者乃是冰川氏族長之女,還帶了五十匹駿馬做賀禮。”
西穀連駢雙眉舒展,憂心忡忡走進正堂,有副官見了他便迎了上來,道:“稟通判大人,右軍有陳進、蔡祁等幾位參軍欲拜見皇宗子殿下,已經在前廳等待多時了。他們說是要卸甲回籍,特來向殿下告罪。”
那副官一愣,揣摩著西穀連駢本日約莫表情不好,唯唯稱是,稍稍考慮著,又道:“另有九黎部冰川氏也派了使者前來求見皇宗子。”
西穀連駢心中已認定何晏之是沈碧秋派來的臥底,現在好似疑人偷斧,隻感覺何晏之的每一個行動每一句話都包藏禍心。他本想從何欽之口中探些蛛絲馬跡,但談了好久卻問不出甚麼,便稍稍安撫了幾句,倉促拜彆了。
西穀連駢道:“不是說諸位要卸甲歸田麼?準了你們便是,不消見殿下了。”
陳進話音方落,身後諸人無不擁戴,諸人咄咄逼人,大有勒迫之勢。西穀連駢麵色一沉:“爾等在此喧鬨,莫非是另有所圖?你們若再不歸去,謹慎我治你們的罪!”
世人跪在地上麵麵相覷,稍時,紛繁叩首,齊聲道:“臣等願誓死儘忠殿下,還請殿下收回成命。”
他出了院門,叮嚀守兵嚴加看管,心中暗忖,既然這何欽之與何晏之的乾係匪淺,將來或許能成為手中的一個籌馬也未可知。他現在對何晏之可謂恨之入骨,幾近將他看作了狐媚惑主的妖孽,如同那夫差身邊的西施,勾引楊瓊出錯,將楊瓊的一世英名都毀於了一旦。本身現在能做的,便是早日清君側,他乃至想到屍諫,一命抵一命,如果真能撤除何晏之這個禍害,便也是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