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間,他已經想了無數個彆例將何晏之置於死地,但一想到楊瓊方纔的目光,卻又有一些躊躇,不管如何,他畢竟是冇法違逆楊瓊的號令。現在曹庭威、羅必武雖死,但沈碧秋的下落不知,何晏之又是一個毒手的角色,另有莫驚雷仍然不知去處,再加上田蒙的舊部仍在蠢蠢欲動……他越想越是心煩意亂,很有種心力交瘁之感。西穀連駢心中明白,現在這個樞紐,他和楊瓊之間毫不能互生嫌隙,反而會叫外人趁機而入,到時一旦功虧一簣,便是萬劫不複。說不定這便是沈碧秋的狡計,用心派了何晏之來誹謗他們君臣的乾係,好坐收漁翁之利。

左衛營的蔡祁朗聲道:“通判大人本來是想一手遮天?莫非這陳州現在改姓西穀了不成?你如此推三阻四,莫非是彆有隱情?就算是要定罪,也要殿下出麵來治我們的罪!”

陳進道:“兄弟們決不能不明不白受人擺佈,還請殿下出來主持公道。”

陳進哈哈大笑:“西穀大人,你終究承認本身揹著殿下交友外族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假定九黎部可托,那麼渤海的殘部也是可托了。田侯固然專斷獨行,但是他數十年鎮守西北,冇有功績也有苦勞,莫非彆人死了,便要把他統統的功勞全數抹除嗎?連他推行數十年對抗西北諸部的戰略也要通盤否定?”他又對楊瓊施了一禮,誠心道,“殿下,臣等毫不是為田蒙擺脫,而是不滿西穀連駢趁機在軍中做大,又逆天而行,風險社稷。”

楊瓊垂眸一笑:“爾等的忠心,本座天然明白。”他看了西穀連駢一眼,俄然站起家來,負手朗聲道,“諸將聽令。”

西穀連駢皺眉道:“九黎部?他們來做甚麼?”

副官道:“隻說是聽聞田蒙伏法,特來向皇宗子恭賀。九黎部派來的使者乃是冰川氏族長之女,還帶了五十匹駿馬做賀禮。”

世人的神采垂垂變了,楊瓊徐行走到陳進身邊,低下頭看著他,淡淡道:“違背本座號令,便是違背皇命,乃是極刑。”

那陳進嘲笑道:“通判大人開甚麼打趣?我們吃的都是朝廷的俸祿,單憑你一句話莫非還能擺佈我們的存亡不成?”他向前走了一步,“皇宗子殿下已經數日不見,兄弟們實在是放心不下,本日若見不到殿下,我們毫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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