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瓊聽到沈碧秋溫文爾雅的聲音柔聲道:“子修, 本來你醒了。”
他細心揣摩,推測沈碧秋是想以此來摧毀他的心智,讓他完整崩潰。先是失明, 然後內力儘失, 然後筋骨儘毀,最後意誌消磨,真正成為一個廢人。
沈碧秋一邊親吻,一邊低喃道:“子修,你當年向我自薦床笫時是多麼青澀?你莫非忘了,你說你對我情難自禁,倘若我實在冇法接管男人,你甘心雌伏?初度時你疼成阿誰模樣,流了那麼多血,卻一聲不吭,實在惹人垂憐。”他的手分開楊瓊的雙腿,摸到了那處,輕柔撫弄,“這些年來,我老是夢見你在我身下宛轉承歡的模樣。子修,我又怎捨得你死呢?”
楊瓊卻隻是閉目不語,任其施為。沈碧秋見楊瓊無動於衷,甚為無趣,便不再言語,隻是欺身而上,口中柔聲道:“子修,我但是想了你整整五年。常常念及,的確夜難成寐。”楊瓊的臉上暴露嘲笑,撇過臉去,隻是不屑一顧。
謝婉芝嗤笑道:“子衿兄真是好大的臉麵!江南四族,延綿數百年,卻何曾姓過沈?你不過是奉歐陽長雄的遺命接掌江南四族罷了,卻想著喧賓奪主、鳩占鵲巢麼?沈眉,說到底,你也不過是歐陽長雄門下之犬,可惜你這條看門狗卻背信棄義,賣主求榮。歐陽長雄一死,你便背叛劉南圖,將江南武林全部送給劉南圖做了見麵禮。你懷著如何的心機,莫非彆人不曉得?或者,你覺得,你本日振臂一呼,江南八派還會服從你的號令?”
沈眉道:“大人差矣。沈某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地,自以為冇有涓滴對不起歐陽長雄的處所。何況,我與歐陽長雄之間早已經了斷恩仇,互不相欠。倒是大人您,當年曾深受蘇小環和歐陽長雄之恩,數十年來卻為楊真真賣力,不遺餘力,不知你那小環姊姊泉下可瞑目麼?”
不知過了幾個日夜, 這一日, 楊瓊在睡夢中感覺有人在撫摩他的臉頰,那人的手指皙長, 舉止間有如有若無的暗香襲來,行動輕柔, 如同在碰觸無上珍寶,指尖流連處帶著些許的癡迷。
楊瓊緩緩道:“你這又是何必?我現在是你的階下之囚,你又何必再裝謙謙君子?我隻是冇有想到,你竟如此恨我。”
楊瓊心底嘲笑, 悄悄道, 但有一口氣在,如何能叫你如願?
楊瓊閉目屏息,紋絲不動,彷彿泥塑木雕普通,口中卻嗬嗬冷嘲笑道:“沈碧秋,何必自作多情呢?你同我早已割袍斷義,連朋友都談不上,又何來甚麼交誼?我早就推測會有本日,現在落到了你們手上,是殺是剮,悉聽尊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