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有所不知,這益州人來金杏酒樓可冇幾個是為了吃菜吃酒的,更何況這大朝晨的,就是聞名川蜀的蓉和樓也不成能有這般熱烈。”小六說著抬高聲線,故作奧秘的說,“這些客長來這裡都是等‘開價’的。”
“想不到這中間另有這麼多盤曲花樣。隻是我卻也不信天下間竟有這般未卜先知的異人,我看她長相舉止也隻一淺顯女子罷了,莫不是你家老闆的托兒吧?專門誘這些賭客了局的。”
“商隊入川?”公子一哂,“這怕不是甚麼端莊商隊,是公開裡偷運銅錢進蜀吧?”
小六馬屁才一說完,就又倉猝熱絡的說道,“公子您看,這老丈技術非常了得,做的灌漿饅頭和鵪鶉餶飿兒全部益州城都馳名,您要不要來點?”
這公子點頭隨他步入酒樓裡,小六摸乾脆的一問:“公子這樓下人多喧鬨,樓上備有雅間,可要去樓上略坐?”
“公子有所不知,怪小子先頭冇說完。這些炒賣客疇前雖也常常夙起過來看開價,但卻從冇有像近一兩月裡來得這麼多這麼勤。這都滿是因為這小娘子。您彆看她小小年紀,又是女兒家,可說來也是這益州城裡的一大奇事,她接連提早預言了五六次這銅鐵錢的開價,竟無一次出錯!您說這炒賣客們是不是要奉她為上賓?不過也有這不平氣的,您看剛出聲的高老五,另有那邊坐著的袁大鬍子、張舉人今次就落了重注和許三娘子反著做。”
“公子您是高門大戶,讀過聖賢書的人,小子們天然是拍馬也追不上的。隻是不管如何,這小娘子是確確實在說準了五六次的。公子如果不信,要不要也湊個熱烈賭一鋪?”
門口遠遠的信步走過來一個年青男人,頭戴“清閒巾”,身著一件寬袖廣身的細白布袍。雖則不是錦袍,但酒樓的閒漢(2)看慣了各式繁華公子,多麼的眼力,到得近前,一眼看出內裡的笠衫但是紵絲的。是以固然這位好不麵熟,並非店中常客,但一點也無毛病他們辯白出來客的荷包不癟。
這時有一老丈推著小車入內,內裡都是蒸騰著熱氣的小碟子。
這公子也不急著吃,先問小六,“這金杏酒樓是常日裡買賣都這般好?還是本日有甚麼特彆的原因?我見便是中都城中的大酒樓也不會這麼早就客似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