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各撿一樣吧。”客人聞著味道也確是誘人,因而點點頭,剛順手拿出幾十文出去,可一想到這並非中京,如那閒漢所說,這幾十文銅錢可當幾百文鐵錢了,他頓時有些悔怨,但又不美意義考回,隻得作罷。
頭先那婦人立馬不平氣還要辯論,還冇開腔卻又有分歧的聲音恥笑道,“不就一個小娘子嗎,運氣好蒙對幾次,你們就真還把人當神了,我高老五偏還就不信了!就看不慣你們這奉承模樣。”
但當上麵上卻還是熱忱不減的把公子引到靠窗的一個空位上去,一邊遞上熱毛巾給客人擦手,擺下碗筷盤盞,一邊自我先容道,“客人請寬坐,小子名喚小六,本日公子賞麵,讓小子服侍公子。”
小六大笑,“哎呦,我的公子呐,官府要真能四個鐵錢換一個銅錢,小子我早就去換了發財了,也不消在這裡每日裡熬苦受累了。公子您且聽我重新與您分辯。”
“高老五,嗬嗬,你是怕輸錢吧。”
“歸正小子我是對這許三娘子佩服得緊,我聽街頭打小人的王媽媽說,這許三娘子一準是遇了甚麼菩薩神仙,傳授了甚麼神通,不然如何會連續五六次都說準了呢?”
不過才辰時三刻(1),城中馳名的金杏酒樓裡就滿滿的滿是客人了,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好不熱烈。
小六馬屁才一說完,就又倉猝熱絡的說道,“公子您看,這老丈技術非常了得,做的灌漿饅頭和鵪鶉餶飿兒全部益州城都馳名,您要不要來點?”
公子又問道,“你說這蜀地鐵錢與銅錢的兌換莫非顛簸很大?竟至日日代價分歧?不然怎的有這麼多人守在這裡等那甚麼開價?”
小六頓了頓,又解釋道:“至於這幾斤幾兩,那是黑話。和那紅紙上的‘本日金杏到貨’普通都是障眼法。畢竟這也是有違國朝律法的,誰也不敢太招搖,您說是不是?說幾斤幾兩就是指老闆願以多少個鐵錢兌一個銅錢,比如許三娘子口中的十四斤三兩就是一百四十三個鐵錢兌十個銅錢。他們炒賣客玩得大,動輒上萬的,以是非得較平常兌換為細。”
“公子您儘管把錢交給小子就是了,三五個銅板不拘,小子自會去交給廳上的小賭頭,換一張小票返來給公子,上麵寫著……”
另有旁人在一側酸溜溜的說,“就隻你家有仆婦女使會去買那點上不得檯麵的小點心,許三娘子甚麼人,還能就為了你那幾顆酥油泡螺就非得坐你那桌?三娘子,您看,我那邊桌子靠窗氛圍好,又正對著開價紅紙,另有你前次讚過的四樣雕花蜜煎都給預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