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又有閒漢在中間說好話,拉著調笑,幾人雖火氣實足,但世人勸著,也不過罵罵咧咧兩句就退開了。

“就是,再輸,就該學袁大鬍子把老婆孩子賣了換錢了。哈哈。”

“哎呀我的公子,這話卻說不得,我們金杏酒樓在這蜀地可開了不但一年兩年了,光是分號就有八|九家,大老闆出了名的以信義為先,不說全川,就說益州城裡,誰提起咱家大老闆不豎一個大拇指?如果我家大老闆都公開裡使這等腤臢手腕,那全益州也就冇有潔淨的兌換鋪了。再者,真要捧一個神仙出來,早十幾年為何不捧?非獲得今時本日捧這一個無權無勢的許三娘子?捧一個秀才官人甚麼的豈不更好?”

小六心中暗道,“莫非看走眼了,這倒是個窮措大?連包廂的錢都捨不得出?”

小六說:“公子您看,一陣老闆會派人在那張紅紙上寫上本日願以多少鐵錢兌換一個銅錢,這花樣就喚作開價。”

那許三娘子卻淺淺一笑,輕言細語的說道:“諸位莫要吃力辯論了,昨日我說本日開價必是十四斤三兩到五兩之間,準與不準,一陣就會發表。大師切莫要為小女子傷了和藹。”

“這益州城裡就算再繁華的人家,不管是王大戶還是劉知州,都冇有效銅錢這麼豪闊打賞小子的。隻要那初來乍到的外埠豪客才捨得用銅錢呢。”

“那現下暗盤上要多少個鐵錢換一個銅錢了?”

“呦,公子,我可冇這麼說,這但是您火眼金睛看出來的。”小六奸刁的眨了眨眼睛。

這公子也佯作活力,笑道,“你這大伯,問你話答就是了,扯那麼多做甚麼,就算我是外埠人,又和這金杏酒樓的買賣有甚麼乾係?”

不一會兒幾樣果子點心並茶飯就熱騰騰的被呼喊著端了上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世人都道閒漢一張嘴最是甜死人不償命,可聽在耳朵裡卻都還是受用不已。

小六一見竟然是銅錢,嘴角裂開的幅度立馬晉升了幾個層次,頭先還怕瞧走眼了,這一看脫手這般豪奢,本日這單買賣可算是撿到寶了。他忙不迭的道完謝,就從速麻溜的跑去下單了。

鹹德二年,秋,益州。

“公子您有所不知,這益州人來金杏酒樓可冇幾個是為了吃菜吃酒的,更何況這大朝晨的,就是聞名川蜀的蓉和樓也不成能有這般熱烈。”小六說著抬高聲線,故作奧秘的說,“這些客長來這裡都是等‘開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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