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漢小六倉猝殷勤的走上前去,號召道:“這位公子但是到我們金杏用膳,快這邊請,讓小子為高朋帶路。”
小六指了指酒樓大廳西北角一個不甚起眼的角落,隻見那邊廊柱上貼著一張三尺見長的紅紙,上書幾個大字:本日金杏到貨。而四周已經圍了很多人在中間指指導點了。
這客人也是聰明人,聽到這裡不消小六明說也覺出了一點滋味,“你是說,這金杏酒樓大要是個酒樓,實際上是個銅鐵錢兌換的暗盤?”
四周又有閒漢在中間說好話,拉著調笑,幾人雖火氣實足,但世人勸著,也不過罵罵咧咧兩句就退開了。
“你們蜀人也算是腦筋靈光了,甚麼處所都能想得出贏利的體例。怪不得人家常說,揚一益二。這益州城如此繁華,我看也端賴蜀人會追求。”
這公子也不急著吃,先問小六,“這金杏酒樓是常日裡買賣都這般好?還是本日有甚麼特彆的原因?我見便是中都城中的大酒樓也不會這麼早就客似雲來。”
這公子一聽也是,隻是嘴上還是不信,“有些人運氣好些也說不定。”
“你嘴巴放潔淨點!”
那老丈領了銅錢也公然欣喜的戴德戴德的連連呼謝,看來小六說言不虛。
“總要十3、四個鐵錢換一個了。”
“公子聰明,一聽就聽出這樞紐地點了。不過這些對平常百姓來講都不甚首要,反正要用,也冇有體例,多換或是少換那麼一兩文又能省到那裡去呢?您看這大廳裡擠擠挨挨,坐的這麼多人實在大多是炒賣客,專門趁著這銅鐵錢一貴一賤,低買高賣贏利的。不然,平凡人哪會這般著緊,大朝晨就來盯著開價。”
“可不是嗎?以是公子您賞小的那幾十文銅錢,小的真是戴德戴德冇齒難忘。”
小六大笑,“哎呦,我的公子呐,官府要真能四個鐵錢換一個銅錢,小子我早就去換了發財了,也不消在這裡每日裡熬苦受累了。公子您且聽我重新與您分辯。”
小六一見竟然是銅錢,嘴角裂開的幅度立馬晉升了幾個層次,頭先還怕瞧走眼了,這一看脫手這般豪奢,本日這單買賣可算是撿到寶了。他忙不迭的道完謝,就從速麻溜的跑去下單了。
這公子也佯作活力,笑道,“你這大伯,問你話答就是了,扯那麼多做甚麼,就算我是外埠人,又和這金杏酒樓的買賣有甚麼乾係?”
“公子有所不知,怪小子先頭冇說完。這些炒賣客疇前雖也常常夙起過來看開價,但卻從冇有像近一兩月裡來得這麼多這麼勤。這都滿是因為這小娘子。您彆看她小小年紀,又是女兒家,可說來也是這益州城裡的一大奇事,她接連提早預言了五六次這銅鐵錢的開價,竟無一次出錯!您說這炒賣客們是不是要奉她為上賓?不過也有這不平氣的,您看剛出聲的高老五,另有那邊坐著的袁大鬍子、張舉人今次就落了重注和許三娘子反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