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我看看你冇了耐煩的模樣。”白二老爺挑釁地看歸去。
“我有很多的事情要辦,怕不能時候在你身邊庇護你,”白大少爺也翻了半個身,同羅扇麵劈麵地貼著,“我在我們那間煎餅鋪子背麵買了一套小小的院子,你就住在那邊,我讓人裡三層外三層地給你守著,待我把統統的事情都辦好,到時候再把你八抬大轎接進白府去,可好?”
“誰說的,”白二老爺拈出杯子裡切得薄薄的一片檸檬放進嘴裡吮,“我這不是每天想方設法地害你的兒子們呢麼。”
白大少爺笑起來,丟掉手中扇子,一掌控在羅扇的小細腰上:“哦?那你是我的哪一部分呢?”
白大少爺應了,關門出了房間。一起去了前麵客堂,方琮歪在椅子上睡著了,手裡捏著封信,倒是睡得不沉,聞聲白大少爺手裡的茶蓋子響,一個激淩展開眼:“親熱完了?”
“不曉得。”白二老爺乾脆利落隧道,坐到中間的椅上端了檸檬茶來喝。
“你那叫湯?”白大老爺展開眼瞪著房梁,“裡頭給我放了韭菜、苦瓜、大蒜、醬油、醋、糖、鹽、辣椒、十三香、大料……夥房裡有的佐料全擱裡頭,小嘴兒甜得抹了蜜似的哄我閉上眼睛喝,我不揍你纔怪!摔個大馬趴還跟那兒裝著哭天抹淚兒,唬得我又是抱又是哄地賠了半天笑,到最後捉開手一看,那裡有半滴淚?!”
白大老爺聽了一陣,忽而開口打斷:“福隆泰的賬重新核,差了一百多兩,也不知算到哪兒去了。”
“白梅衣!你有點當年老的模樣冇?!放我下來!”白二老爺哭笑不得,“我頭髮拖地了!”
“你籌算如何回?”白大少爺接過他遞來的信看了幾眼。
白二老爺蹲在那廂頭也不回地笑著插口:“李伯,虧您在我們家做了三十多年的管事,彆人若說你這賬錯了,我是說甚麼也不信的,可榻上那位若說你錯了,那就必然是你錯了,那位的本領就是默算比算盤還準,莫說這戔戔幾十筆的賬目了,他那腦瓜子,成百上千筆各色的賬目給他報過一遍,眨個眼的工夫就能給你把損益算出來,一分一厘都不會錯――他這本領李伯你還不曉得麼?還是歸去先算清楚了再來罷。”
“李管事跟了老爺子二十多年,冇有功績也有苦勞,”白大老爺抬手搔了搔耳朵,“老爺子最是護短,他一手帶出來的人,毫不答應彆人說半點不是,歸正我是不肯去觸老爺子黴頭,且看李管事今後如何罷,有再一再二,冇有再三再四,若他再犯如許的弊端,我在老爺子麵前說話也能占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