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得我?”男人微微探下上身,把臉湊到羅扇的麵前,笑容如東風般拂了過來。
“謝爺恩賞。”羅扇施禮,這賞錢就算她不想要也得要,畢竟當著客人的麵,她如果推拒可就抹了玄羽的麵子了——再說,有賞錢不要她傻麼?!
玄羽的聲音便笑道:“雪海兄謬讚了,今兒就算小弟不獻這個醜也是要多哄你喝上幾杯的,方纔我叫廚房做了幾樣小菜,都是你愛吃的,擺佈本日無事,你就在我這裡醉死疇昔都是無妨。小丫兒,把菜拿出去罷。”
邊往大廚房走邊笑著勻氣兒,抬手揪一揪頭頂上的垂柳枝條,蹦跳著踩上軟軟的草地,隆冬的陽光滾金流彩地鑲滿了花梢葉尖水麵兒,非常的熨帖結壯,羅扇開端喜好如許的日子了,純真歡愉地餬口在深宅一隅,冇有勾心鬥角,不必卑躬屈膝,她感覺本身實在是相稱榮幸的,當然,這榮幸也得有一半歸功於主動的餬口態度,有些東西拋下了就不要再想,將來還很冗長,有更多的人更多的事還要經曆,順其天然地享用這統統吧!羅阿扇,乃要加油!羅扇攥了攥頭給本身打氣。
金瓜哈哈哈地笑倒在床上:“甚麼鈕子娘、鈕子郎、鈕子床的,你這是在說繞口令呢麼?!”
羅扇縮著脖子往門外躥:“隻怕你是曲解了,掃庭口齒倒黴索,想來他娘問他看中了哪一個的時候他本是想說‘青院叫小扇兒的阿誰同屋的小美人兒小鈕子’,成果才說到‘青院叫小扇兒的阿誰’,掃庭娘就迫不及待地出門探聽去了,你且看著,轉頭掃庭娘曉得弄錯了就得奔你們家找你娘問你八字兒去!”
“你去趟大廚房罷,找一名姓韓的大廚,請他做幾樣菜來,唔……就做蜜灸蓮子、雪花豆腐、暗香白玉板、珍珠團、筍脯、青脆梅湯,外加一壺清燕堂酒,我有位客人要接待,”男人笑著向著北邊一指,“就在天碧湖上的桃浪亭,你把菜送去那邊就是了。”說著從懷裡掏了錠約五兩的銀子出來遞給羅扇,府裡的端方,如果不是端莊的一日三餐或宵夜,若想再加分外的餐的話,隻能公費出錢,“你拿著這個給韓大廚看,他便曉得該做淡做鹹了,”男人從腰間解下一塊墨玉胡蝶佩來一併交給羅扇,末端微微偏頭看了看羅扇的腦瓜頂,哈腰順手摺了朵粉嘟嘟的鳳仙花,極其天然地給羅扇插在了髮絲上,輕笑著揮了揮手,“去罷,勞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