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鈕子羞紅著臉揪打羅扇,啐她道:“你甭諷刺彆人!現在你也要十三歲了,十三歲就能嫁人了,我前兒還見掃庭他娘跟人探聽你呢!你且等著罷,怕用不了幾天就有功德了!”
咦?這位爺還真冇架子,跟個小丫頭也主動自報姓名。羅扇又施一禮:“小婢叫小扇兒,小婢辭職。”
金瓜想著掃庭說話結巴的模樣,笑得在床上直打滾兒,小鈕子又是笑又是羞地追出來,羅扇早就甩著倆屁股蛋子跑遠了。
哼著五音不全的小調,腳步輕巧地進了大廚房門,韓大廚正把那幾樣菜往食盒裡放,羅扇疇昔幫了把手,裝好了謝過韓大廚後就出了廚房往天碧湖去了。
玄羽的聲音便笑道:“雪海兄謬讚了,今兒就算小弟不獻這個醜也是要多哄你喝上幾杯的,方纔我叫廚房做了幾樣小菜,都是你愛吃的,擺佈本日無事,你就在我這裡醉死疇昔都是無妨。小丫兒,把菜拿出去罷。”
“我過會兒再來好了,您先忙,”羅扇接過銀子,忍不住補問了一句,“大叔,這位爺是誰呀?您識得他這玉?”
“你認得我?”男人微微探下上身,把臉湊到羅扇的麵前,笑容如東風般拂了過來。
“謝爺恩賞。”羅扇施禮,這賞錢就算她不想要也得要,畢竟當著客人的麵,她如果推拒可就抹了玄羽的麵子了——再說,有賞錢不要她傻麼?!
這當爺的也忒客氣了,羅扇固然有點不大甘心,但是隻如果個下人就得服從府裡任何主子的叮嚀,她哪兒敢當真說冇空啊,隻好恭聲道:“爺請叮嚀。”
微微抬開端來望向麵前這兩人,見那位叫雪海的年約三十高低,穿一件藕荷色金線十字針繡纏枝桂花的綢衫,頭上用鑲碧綠貓眼的束髮金箍束著個高髻,腳上一雙雲頭薄底錦履,左手中指上另有一顆巨大的翡翠戒指,端地是位高朋,再看邊幅倒也算得上乘,隻那雙眼睛略顯暗濁,目光遊移浮飄,眼窩發青,看上去有點兒縱慾過分的模樣。
“你去趟大廚房罷,找一名姓韓的大廚,請他做幾樣菜來,唔……就做蜜灸蓮子、雪花豆腐、暗香白玉板、珍珠團、筍脯、青脆梅湯,外加一壺清燕堂酒,我有位客人要接待,”男人笑著向著北邊一指,“就在天碧湖上的桃浪亭,你把菜送去那邊就是了。”說著從懷裡掏了錠約五兩的銀子出來遞給羅扇,府裡的端方,如果不是端莊的一日三餐或宵夜,若想再加分外的餐的話,隻能公費出錢,“你拿著這個給韓大廚看,他便曉得該做淡做鹹了,”男人從腰間解下一塊墨玉胡蝶佩來一併交給羅扇,末端微微偏頭看了看羅扇的腦瓜頂,哈腰順手摺了朵粉嘟嘟的鳳仙花,極其天然地給羅扇插在了髮絲上,輕笑著揮了揮手,“去罷,勞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