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一如昔日,軀體一如昔日,但那雙伸開的瞳孔當中,再不見曾經統統的統統色采。
天上晴日未曾改容,紅葉灼灼,鳥啼委宛。
秋意蕭瑟。自沙海當中所受的傷病癒得極慢,始終模糊作痛,言枕詞負手慢行於山上盤腸小道當中。
晏真人道:“沙海之事已傳遍幽陸。更詳確的內幕,執劍長老先前也曾同諸位說過,不知諸位心中有何設法?”
言枕詞將鳥握住掌中,悄悄摸了摸其羽毛腦袋,最後將其放下,向外走去。
這不過癡心妄圖。
頃刻□□,言枕詞方欲禁止,吊掛於天頂兀自滴血的祭品更以肉眼可見的速率乾癟凸起,體內餘下朝氣似在極短時候以內被強行抽出,而後與先前真元彙合,一同突入原音流身軀。
齊雲蔚沉吟很久,目光自晏真人安靜無波的麵上一晃而過,於心中悄悄一歎,道:“音流師叔雖在劍宮之日不久,但身為鏡留師叔祖弟子,與鏡留師叔祖一道展轉四方,消弭很多難厄,功績非小。酆都大祭司,酆都明如晝,本門不成不為音流師叔報仇!”她目光凜冽,“我之設法與翟師兄不異,若音流師叔再呈現我等麵前,那絕非疇昔之人,而是輕瀆其屍體的邪魔!唯有斬殺邪魔,方能告慰逝者在天之靈。”
一念閃滅,錯眼之間,湧動於地宮的顫栗氣味忽如岩漿沸騰,引得颶風無端剝削,頃刻衝向四周!
浩大無邊不成抵抗的力量在天涯之際儘數灌入言枕詞毫無防備的胸膛,方纔他如何將大祭司與明如晝擊出,此際原音流如何將他擊出。接受這一掌之際,言枕詞萬種動機一一閃過,耳中隻聽大祭司狂喜大笑:
嬌嬌飛到言枕詞身前,用鳥喙和翅膀啄拍言枕詞頭臉。
渡川之上,有懸棺萬千;渡川之下,有深淵地宮。
言枕詞親眼瞥見逝去的人再一次展開眼睛,未等他發明自心而生的狂喜之情,那雙完整展開的眼睛與他對上。
這一掌之威牽動先前傷勢,言枕詞翻身而起之際,一口心血濺落空中。
言枕詞心頭驀地震驚,利市排闥,一步踏入,目光緩慢自屋中一一掃過。
言枕詞凝神細看,心中總有一念恍忽,彷彿下一瞬,便有人自室內走出,懶洋洋掀起被子,再度躺下……
“好徒兒,你曉得甚麼?”
動機至此,言枕詞重重撞在石殿壁上,餘勢未消,於空中連連翻滾,終究重重倒在石城外城牆下。
齊雲蔚再輕聲道:“日前師弟動靜傳出之際,大慶原府已披上白幡,慶朝皇室及各大臣都往原府記念。我們已立好衣冠塚,待會諸位可一同前去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