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傳到長樂宮,昭惠太後正和宜貴妃說話。問了此事,她隻正了正高椎髻上的珊瑚銀珠簪子,隨後才緩緩道:“張氏到底是有本領的,本來皇後已然回宮了。冇曾想現在還是又生出如許的波折。”
茯若斜睨她一眼,隻是道:“並非是如此,隻是本宮本日實在累的緊了。且皇上召本宮去乾元宮多數又是為了商討朝政或是群情太子的婚事。本宮且想著且過些光陰再來考慮這些。”
茯若福身向天子問安,隻是道:“臣妾接連這幾日又有些乏累,故而早些歇下了。皇上深夜駕臨,可有何事?”
那傳旨的小寺人笑道:“皇後孃娘到底是皇上的正妻。皇上待娘娘也是伉儷情深,故纔會經常想著見娘娘一麵。”
茯若神采冷冷的,隻是悄悄道:“本日又不是十五,且前日皇上纔來鳳儀宮陪本宮用了午膳,怎的現在又要見本宮。”
茯若回了鳳儀宮,寶帶安尚儀上前來茯若褪下些許珠飾。寶帶扶著她走到了軟塌處,待得茯若臥了上去,便跪下給她捶腿,隻是道:“因著昭惠太後的生辰,皇後孃娘但是接連勞累了數日了。”
茯若黯然道:“但願如此。也算是成全了臣妾為皇上老婆的一點苛求。”
詢的語氣彷彿含了一縷溫情,卻又有幾分淡薄之意:“現在朕也是四十餘歲了。我們佳耦二人多年相伴,今後如果朕與皇後的年事都更老了,也可算是白頭偕老了。”
茯若會心一笑,道:“現在也好了,再是勞累,現在也可輕鬆了些了。隻是眼看著澄兒還未返來。本宮的內心老是有些放心不下。”
茯若道:“端方也不過是給人看的。如果死死守著它,便更加冇了意義。”
茯若跟著詢坐在床上說話,詢俄然提了一句,“朕瞧見,本日宮宴的時候,皇後倒是與歐陽泰佳耦言語了幾句。”
詢隻緩緩道:“朕傳聞那歐陽泰隻一向瞧著皇後,倒是非常神情款款。可有此事。”
茯若隻遽然變色道:“皇上便是這般不信賴臣妾,好歹臣妾乃是皇上的老婆,怎會有這等事。臣妾對皇上的情意皇上是清楚的。為何皇上還要這般來思疑臣妾。”
寶帶隻道:“皇後孃娘到底是對臨海王慈愛,自打他出征,便經常盼著他返來。”
安尚儀便照著茯若的叮嚀下去了。茯若正躺在床上閉目神思,隻聞得外間一陣喧鬨,倒是寺人通傳道:“皇上駕到。”茯若聞了,心下不喜,隻是喚過內殿守夜的宮女芷兒,道:“怎的這個時候皇上到了。”寶帶隻忙出去給茯若披上了一件寶藍色宮裝,詢隻大步走了出去,隻是道:“本來皇後已經安息了。看來朕來的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