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捋一捋髯毛,隻是感喟道:“過些光陰,也該讓端懿帝姬下嫁了。她隻比仁元年幼三歲。現在也有十二了。且今後另有最最要緊的給太子擇選正妃。那但是千萬草率不得。”
玉璃微微欣然,道:“臣妾不過是愧怍昔日本身的不堪與癡頑罷了,想著昔年臣妾打理六宮之時,隻因著皇上偏寵淑貴嬪蕭氏,臣妾犯了妒忌,便經常難堪蕭氏。現在蕭氏去了,臣妾瞧著四皇子年幼喪母,故才感覺愧怍,故而飲食不下了。”
玉璃溫婉道:“怎會是有甚麼要事,臣妾不過是得知了靜慧帝姬誕下了一女,想著內心頭到底歡暢,故來向皇上道賀的。”
玉璃聞了茯若的調侃,唇邊掠過一絲恨意,旋即便笑道:“皇後孃娘談笑了,臣妾身為宮嬪,怎能隨便出宮。如果如此,豈不是壞了宮裡的端方。”
詢的神采有些丟臉,是陰陰欲雨的渾沌,沉聲道:“且去細查此事,隻是莫轟動了鳳儀宮和長樂宮。至於歐陽氏,朕自會遣人好生去查探一番的。”
茯若偶爾前去乾元宮去處扣問安之時,詢倒是經常笑道:“現在靜慧那孩子已誕下了女兒,我們佳耦二人倒是已成了外祖了。”
隨即,玉璃跪安拜彆,詢眼底的寒意更加鋒利,他隻喚太高柱前來,隻是冷聲道:“皇貴妃所言,但是真有人在後宮如許傳播麼?”
詢聞言不覺嘲笑,“如何,皇貴妃但是得知了甚麼閒言閒語。雖說歐陽泰昔年曾向皇後提親,但那已是數十年前的舊事了。且彼時皇後還不過才十四五歲。恰是待嫁的年紀,這倒也冇有甚麼的。便是仁元嫁入了歐陽氏。也不過是仁貴妃的主張。且歐陽氏到底是詩禮大族。仁元下嫁她家,纔算的麵子。”
詢微微搖首,道:“皇貴妃多慮了,說到底,朕也非是嫡出。而朕對皇貴妃的情意,皇貴妃一貫是曉得的,昔年因著為了保全母後的意義,朕將後位給了茯若,但實在朕心中最最屬意的人選乃是皇貴妃。便是如此,自從潤兒薨逝過後,朕繞過了澄兒,直接將太子之位給了溶兒。便是但願皇貴妃有來日能做個聖母皇太後,便是百年以後也有福分與朕一起同葬陵寢。朕的這番苦心,皇貴妃可明白了?”
玉璃福了一福,隻是淺淺道:“宮裡的人都說四皇子的生辰與已故的肅憫太子倒是附近,且說來亦是巧,便是肅憫太子亦是生下來過後不久,生母便薨逝了,而被皇高低旨送去了廢後薛氏處扶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