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璃含笑兩聲,隻是讓乳母帶著太子給茯若施禮,便讓太子先行出去了,這才正色道:“臣妾比皇後孃娘尚且虛長三歲。現在皇後孃娘亦是將近三十有五了,本宮天然更是人老珠黃了。所幸本宮的兒子倒是成了儲君,將來到底也有個指靠。”
玉璃聞了,隻是迎上了茯若的噬人的狠辣目光,隻是緩聲道:“臣妾明白,且臣妾也一向盼望著,這宮裡頭皇後與皇貴妃隻存其一便可。”
這日午後,茯若歇了午覺起來,安尚儀隻是出去服侍,跟在安尚儀身後做事的林典儀嘟囔了句:“皇後孃娘也到底好性兒,禧皇貴妃至今將來向皇後孃娘問安,皇後孃娘便是這般恕著她麼?如果如此成了民風,隻怕將來後宮的人都以為皇後孃娘好性兒,更加的都冇了入宮存候的端方。”
玉璃含怒打斷了茯若的言語,隻是恨恨道:“皇後孃娘細心說話,太子到底是儲君,乃是今後的天子。皇後孃娘怎敢隨口謾罵?如果讓皇上曉得了,皇後孃娘好不輕易得來的安閒光陰,便要悉數付諸東流了。”
林典儀情見茯若這般說了,自知告饒有望,便自行拜彆了,茯若見她走了,隻是對著黃銅鏡瞄了瞄眉毛,隻是細細道:“且隨本宮去一趟永安宮纔是。”
轉眼間過了一月,六宮嬪妃都悉數入了鳳儀宮拜見皇後,唯獨玉璃常常皆以身子不利落為由推讓了此事,故茯若回宮過後,便從未見過玉璃,反倒是太子溶與端懿帝姬倒是由著乳母帶領,仍舊來了鳳儀宮給嫡母問安。大夏朝極重孝道,且嫡庶尊卑非常清楚,宮中生養的孩子皆要悉數尊稱皇後為母後,且便是皇子帝姬的婚事,亦是全權由皇後做主。惠順帝姬之婚事便是因著茯若不在宮中,才由得玉璃胡亂拿了主張,將惠順帝姬草草下嫁了。
安尚儀到底深沉純熟,隻是冷靜不語,使了使眼色給一旁的小宮女,小宮女便去將茯若的金飾珠寶拿來,隨後,寶帶隻上前給茯若打扮。寶帶隻是對著安尚儀笑道:“到底不愧是在行宮裡做事做老了的,教唆下人的時候竟連話也不消說一句。”因著寶帶乃是茯若一向帶在身邊的服侍,且她現在也是鳳儀宮的掌事宮女。安尚儀天然是要給她幾分麵子,隻是淡淡道:“如果胡塗無能,怎能坐得這尚儀之位。”
茯若全然不加理睬,隻是自顧自的笑道:“憑你的兒子乃是皇太子又是如何?本宮纔是正宮皇後,在祖宗家法眼裡,你的兒子獨一的母親隻要本宮一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