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典儀情見茯若這般說了,自知告饒有望,便自行拜彆了,茯若見她走了,隻是對著黃銅鏡瞄了瞄眉毛,隻是細細道:“且隨本宮去一趟永安宮纔是。”
安尚儀到底深沉純熟,隻是冷靜不語,使了使眼色給一旁的小宮女,小宮女便去將茯若的金飾珠寶拿來,隨後,寶帶隻上前給茯若打扮。寶帶隻是對著安尚儀笑道:“到底不愧是在行宮裡做事做老了的,教唆下人的時候竟連話也不消說一句。”因著寶帶乃是茯若一向帶在身邊的服侍,且她現在也是鳳儀宮的掌事宮女。安尚儀天然是要給她幾分麵子,隻是淡淡道:“如果胡塗無能,怎能坐得這尚儀之位。”
茯若白了玉璃一眼,隻是沉吟道:“皇貴妃內心的算盤未免打的太精了,雖說你的兒子做的太子,但是你又能如何能安保他能登上帝位。宮中變幻莫測,便是昔年的肅憫太子,穩坐東宮位子數年,不也仍舊逃不過早夭的厄運。”
轉眼間過了一月,六宮嬪妃都悉數入了鳳儀宮拜見皇後,唯獨玉璃常常皆以身子不利落為由推讓了此事,故茯若回宮過後,便從未見過玉璃,反倒是太子溶與端懿帝姬倒是由著乳母帶領,仍舊來了鳳儀宮給嫡母問安。大夏朝極重孝道,且嫡庶尊卑非常清楚,宮中生養的孩子皆要悉數尊稱皇後為母後,且便是皇子帝姬的婚事,亦是全權由皇後做主。惠順帝姬之婚事便是因著茯若不在宮中,才由得玉璃胡亂拿了主張,將惠順帝姬草草下嫁了。
茯若聞了玉璃的恐嚇,涓滴不懼。隻是徐行走近了玉璃,隻是低聲道:“本宮本日可奉告皇貴妃一聲,來日便是你的兒子有福分能坐上天子,你也定然冇福分坐上太後。這將來宮裡的皇太後,隻要本宮一人便充足了。且本日皇貴妃對本宮的恐嚇,本宮來日定將全然報與張氏一族,以雪西京行宮之仇。還望皇貴妃今後在宮中千萬要細心。”
茯若也不正眼瞧她,隻是冷冷道:“安尚儀是鳳儀宮的尚儀,出本宮外打理這鳳儀宮統統事件,本日本宮是故意要恕了你此次,隻念在你內心想著本宮,隻是如果本宮冒然恕了你,便會拂了安尚儀的麵子了,是以本宮想著倒還是由著安尚儀纔好。半個月的銀米也不算的甚麼大事,左不過你們的炊事自有後廚房的小宮女摒擋,且冇了這一次倒也是無妨事。”
茯若全然不加理睬,隻是自顧自的笑道:“憑你的兒子乃是皇太子又是如何?本宮纔是正宮皇後,在祖宗家法眼裡,你的兒子獨一的母親隻要本宮一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