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茯若回宮後,六宮事件統統垂垂返了昔年的舊曆,倒也垂垂緩了些這些年來玉璃執掌時諸事皆由己好惡的民風。倒是一片和緩的氣象。仁貴妃與宜貴妃倒是每日都定時來給茯若問安。茯若自昔日遭了玉璃的算計被貶黜三年之苦過後,便於宮中事件甚為細心。諸事皆要自行打理。所幸,宜貴妃與敏貴嬪倒是入宮的舊人了,茯若且與她二人也算是和藹,隻是將各宮的宮女職務調劑與賬目審計之權分予了二人。但大事仍舊乃是茯若本身決計。因著這個原因,茯若回宮過後,仁貴妃奏請了數主要將仁元公主送回鳳儀宮,但茯若隻以六宮事件繁忙,且又以仁貴妃細心妥當之故,將仁元公主留在了坤華宮中。
茯若全然不加理睬,隻是自顧自的笑道:“憑你的兒子乃是皇太子又是如何?本宮纔是正宮皇後,在祖宗家法眼裡,你的兒子獨一的母親隻要本宮一人罷了。”
玉璃聞了,隻是迎上了茯若的噬人的狠辣目光,隻是緩聲道:“臣妾明白,且臣妾也一向盼望著,這宮裡頭皇後與皇貴妃隻存其一便可。”
林典儀嚇得隻忙忙向茯若並安尚儀告饒,隻是哭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也隻是為皇後孃娘不平罷了。”
玉璃含怒打斷了茯若的言語,隻是恨恨道:“皇後孃娘細心說話,太子到底是儲君,乃是今後的天子。皇後孃娘怎敢隨口謾罵?如果讓皇上曉得了,皇後孃娘好不輕易得來的安閒光陰,便要悉數付諸東流了。”
日色緩緩沉重,茯若帶著宮女出了永安宮,神采凜然的行在長街上。時不時,寒鴉撲棱棱飛過,在夜空餘下一聲淒絕的叫聲,更加凸顯了宮裡深夜的肅殺。
安尚儀隻是回顧罵了句:“你現在是更加會做事了,竟還敢隨口群情主子了。如果傳將出去,隻怕還會壞了鳳儀宮的名聲,編排皇後孃娘交出這麼個冇端方的下人來。且革了你半個月的銀米。”
茯若隻是冷聲對著淨月道:“且看著這兩個婢子,莫讓她等出來。”便徑直入了內。
雁兒正在結舌訥訥。倒是如兒出來下跪並著恭謹道:“因著皇貴妃現正在裡間給太子殿下溫書,且奴婢們也是忽視了,以是傳出來的時候,皇貴妃還將來得及出來驅逐,還望皇後孃娘恕罪。”
這日午後,茯若歇了午覺起來,安尚儀隻是出去服侍,跟在安尚儀身後做事的林典儀嘟囔了句:“皇後孃娘也到底好性兒,禧皇貴妃至今將來向皇後孃娘問安,皇後孃娘便是這般恕著她麼?如果如此成了民風,隻怕將來後宮的人都以為皇後孃娘好性兒,更加的都冇了入宮存候的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