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賈母便瞭然她的來意,但還是默不出聲聽她說完。“我想著我們家也有多少年冇回過南邊兒,就冇放在心上,未曾想璉哥兒出了十五就往南邊去了。”說到此處,喬氏便唉聲感喟起來,賈璉如許的半子也難找,今後好歹有個爵位秉承,婚事不成,她也是極可惜的。賈母看她如此作態,將信將疑,正月裡王家請了高僧算命的事,她是知情的,算命的成果她倒是不大清楚,如果真的,那不是妨著璉兒麼?

賈母點頭道:“也不怕把女人拘壞了。明兒讓你們太太帶來散散,反正我這裡也不是外人。”黃婆子應了:“老姑太太惦記取我們太太女人,我們太太女人也惦記取老姑太太。這幾日剛巧逢著我們親家老爺大壽,實在脫不開身,過些日子輕閒了,太太女人必來看老姑太太。”賈母對勁地點點頭,厚厚地賞了黃婆子,纔打發她出去。又在給賈赦的手劄中添了一句,便心對勁得地等史家來人。

不說賈赦是如何倉促奔赴江南,隻說賈母是如何愁眉不展坐臥難安,日日盼著南邊兒的來信。心境苦楚捱過了四月,才接到賈赦報安然的家書。太醫來得及時,好歹救回了賈璉的一條小命,隻是耗損了元氣,身子虛得好,恰好江南地界氣候暖和惱人,好好保養幾個月也就好了。賈敏聽到賈璉病癒的信兒,才解了這一兩個月的愁悶。連賈赦來信央她尋個侄兒媳婦都不感覺是難事了,自發此事他大哥辦得標緻,式微下半分話柄,還博得了王家的慚愧,實在是一箭雙鵰。

她隻好將寶玉拘在房裡讀書識字,怕賈母觸景傷情,現在雨過晴和了,正可把寶玉放出來疏鬆疏鬆。賈母見元春來,滿臉慈愛道:“你來得恰好。我正想給你伯父寫信,你正可代筆。”元春笑道:“伯父上封來信說璉二哥大好了,我也正想問問呢。”賈母也笑:“恰是,給璉兒看病的那位太醫過些日子也要返來複命了。你伯父央我好好酬謝他,我正要問問那太醫甚麼時候出發?約莫甚麼時候到了京裡,我好請來家裡問問你二哥的病情,信上老是說不大清楚,我焦心得甚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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