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看史湘霏對王氏敬而不親,她就盤算主張要這個媳婦了。再說了老太太的侄孫女,不需多做甚麼,天生有的三分麵子靠近。不說替她掙麵子,有史湘霏多吹吹風說說好話,她的日子必定要鬆快多了。再打燈籠找,也找不著這麼合情意的媳婦。
八月間賈璉順利抵京,忠靖侯過府看了兩回,見賈璉生得風騷姣美,風致大房,更兼舉止風雅、言談利落,內心先取中了他三分。雖則不愛詩書,但情麵機變都很去得,又跑得了馬,拉得動弓,就是技藝稀鬆了些。這也不怕,送他到京都大營練習兩年,天然技藝純熟。內心又愛了他兩分,忠靖侯最不愛與陳腐墨客訂交,也是個不愛詩書的性子,翁婿倒是相投了。
王子騰選來選去,花了一兩個月的工夫才挑中這麼一名佳婿,心中不無對勁。何如王熙鳳大字不識一個,與詩書之族的太太蜜斯如何說得來話,悶都要悶死了。未進門,便吃了小姑子的排頭,進了門還不知要被如何揉搓呢?一時想了賈璉,更是感慨。王賈兩家世交,他們也見過幾麵,心中都暗存著一段欽慕之意。本也是要定了親的良伴,何如賈璉生了一場沉痾,倒是拆散了兩個。
作者有話要說:好歹留個言啊!
如果換成這史家女人,人家與你非親非故,為何要聽你的叮嚀,將端莊婆婆撇在一旁。單看現在邢氏一向拉著這湘霏不肯罷休,兩人倒是親親熱熱說個不斷。對著本身這榮府的二太太,倒是敬而不親,王氏端的悔得腸子都青了。誰想到賈璉病得要死,卻冇死成呢?早曉得不要那樣焦急給孃家嫂子送信,現在來家裡做客的,就是王家母女了。何如,何如構造算計終成空。
不由悲從中來,灑了兩點珠淚,平兒忙來安慰。熙鳳將帕子搭在臉上,充耳不聞,任平兒在耳邊嘮叨新姑爺有多才高八鬥玉樹臨風溫文爾雅,仿若唸佛普通。另有一人也在為王賈兩家婚事不成而黯然神傷,王夫人氣得肝疼,好幾日都歇不好,愈發顯得人老珠黃了。
闔家歡樂了一日,外頭又有人來請,賈赦有些懶怠,俱都推了。不想王子騰也命人來請,賈赦推讓不得,隻得去了。王子騰見了賈赦,麵上先有愧色,賠罪道:“賢兄,愚弟有愧。”賈赦忙去扶他,口內勸道:“又不是恁樣大事,世兄何必如此,折煞小弟了。”王子騰對峙要賈赦受他一禮,賈赦對峙不成,兩人推來讓去,到底受了王子騰半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