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一間荒廟外的院牆裡,落腳了一群保護。

李硯小聲說:“姑姑去措置買賣上的事了,她去經商了。”

她將該籌辦的都籌辦好了,走到屋外,看了一眼日頭,又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迴廊。

他問:“她去做甚麼了?”

伏廷抿唇站著,一言不發。

李硯愣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姑姑報安然的信,點點頭:“是,我記著了。”

心說清楚就很會欣喜人。

伏廷回味過來,握鞭的手鬆了些。

曹玉林語氣少有的暖融:“嫂嫂與三哥伉儷情深,那太好了。”

羅小義不問了,再問怕又挨十軍棍,轉頭辦事去了。

伏廷看過房中四周,想著羅小義方纔問的話。

崔明度再無他言,向他搭手告彆。

他低下頭,手上鬆著袖口。

李硯怕他活力,不敢多看他神采,垂著眼道:“是,姑姑說她決計不走了,就是去措置買賣了,若姑父仍不信她,她也確切是說了實話了。”

商隊已在返回之際,能用的財帛已然全都用了,這麼一大筆錢,必定也要經手店主親身批賬,這事不管如何也必定會送來店主跟前。

心說也不知阿硯將話帶到了冇有。

幸虧,冇有毫無前兆地走。

商隊覈實再三,卻發明那訂好的文書裡早被做了手腳,底子無處說理。

是曹玉林。

一從秋霜口中得知動靜,她便當即趕過來了。

隨即又忙道:“人帶了很多,姑姑將從光州帶來的保護全都帶上了,還說到了處所後會叫沿途鋪子送信返來報安然。”

曹玉林有些不解:“這是商隊的事,嫂嫂為何會來問起?”

他當時就想起了她那日泛紅的雙眼。

月光照入,從香案上拖到她腳下。

曹玉林點頭:“嫂嫂既然如此說了,猜想事出有因,便是衝著三哥,我也該信嫂嫂的安排。”

她不是真的要走。

出境後,商隊先是將從北地照顧疇昔的中原物產賣出,賺取了厚利,再將境外的物產買入。

“既不是北地也不是突厥,那處所名義上屬於靺鞨,但離靺鞨首府遠得很,因此由本地胡人管事自行辦理,多虧商隊有都護府的憑據,能證明是端莊行商的,不然隻怕更糟。”

房中統統如舊,案席上擺著她常靠的軟墊,案頭殘茶還留著餘香,她的嫁妝銅鏡還豎著,隻是無燈,也無人。

棲遲神采漸冷。

半個時候後,棲遲戴著帷帽,從耳房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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