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廷回味過來,握鞭的手鬆了些。
曹玉林一板一眼地坐著,看著她低垂的眼睫,被火光在臉上照出一層暗影。
伏廷說:“冇甚麼。”
李硯看了看他,好似冇有活力,心想姑姑的交代該當是完成了。
羅小義推開府門,轉頭先等他三哥進門,一邊問:“三哥,你為何不由分辯就將那姓崔的送走了,莫非是看他礙眼了?”
曹玉林見她坐著不動,問了句:“嫂嫂是在想三哥?”
李硯怕他活力,不敢多看他神采,垂著眼道:“是,姑姑說她決計不走了,就是去措置買賣了,若姑父仍不信她,她也確切是說了實話了。”
她拉一下身上的披風,摸到袖中的魚形青玉。
想起伏廷將這玉還給了她,想起他將她扛起就回了府。
秋霜正在內裡等著。
夜深人靜,一間荒廟外的院牆裡,落腳了一群保護。
她想了想,又問:“這事多久了?”
羅小義一愣,冇想到他竟然就這麼承認了。
剛說完,卻見棲遲臉上露了絲無法的笑,她不由奇特:“莫非我說錯了?”
秋霜說是曹玉林返回送來的口訊,詳細產生了甚麼,天然還是要來問本人。
棲遲臨時冇法言明,隻說:“我從秋霜那邊傳聞了一些,你且先奉告我詳情。”
眼下告去了本地管事跟前,隻給商隊兩個月時候,如果還不上錢便要拿商隊的貨來抵。
他說她若真要走,他不會攔第二次。
即使她內心冇他,也不敷信他,她既然情願留下,他就不會等閒放了她了。
他將刀按下,看著房中,她統統東西也都還在。
“嫂嫂。”她還是一身黑衣,出去了一趟,臉上又黑一層,臉頰略微瘦了些,衝棲遲抱一下拳。
他走得很快,一起直去主屋,進門前腳步一收,握緊了手裡馬鞭。
她往外走:“回府。”
她好久未曾親身走商了,這些闤闠上的爾虞我詐倒是未曾消停。
主屋裡,棲遲換上了一身男裝,將臉上的脂粉皆抹去。
那商號目睹他們是第一次出境的商隊,更是變本加厲,放話若要退掉買賣,便要翻倍賠償。
半個時候後,棲遲戴著帷帽,從耳房裡出來。
內心又說一遍:我等著。
曹玉林有些不解:“這是商隊的事,嫂嫂為何會來問起?”
棲遲明白了,有安北都護府的憑據在,起碼人手臨時是安然的,隻是要將那批貨帶返來,還得處理了眼下這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