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遲明白了,有安北都護府的憑據在,起碼人手臨時是安然的,隻是要將那批貨帶返來,還得處理了眼下這事才行。
她拉一下身上的披風,摸到袖中的魚形青玉。
“是。”曹玉林說:“我是從近路趕返來的。”
荒廟內裡,燃著一叢火堆,曹玉林坐在火旁,看著劈麵的棲遲。
內裡有些境外物產是講究時令的,經不起久耗,牛羊幼崽更是胡部等著的。
荒廟正中一尊殘像,看不出是哪一尊神佛,前麵橫著一張破敗的木香案。
棲遲心說還好有她,才氣叫她曉得的如此及時。
她穿戴一身圓領袍,外罩披風,束著男人的髮髻,本來頭上還戴著一隻深簷的鬥笠,進了這裡後纔拿下來。
伏廷又叮嚀一句:“盯著各處的動靜。”
她心說:是了,她怎會忘了,他向來是個嘴硬的。
棲遲臨時冇法言明,隻說:“我從秋霜那邊傳聞了一些,你且先奉告我詳情。”
棲遲聞言沉默一瞬,想起了伏廷的話。
“不等了,”她停下腳步,說:“去將阿硯叫來,我叮囑幾句。”
門外,李硯倉猝趕來,一腳跨入,幾乎撞上他,從速站住:“姑父可算返來了,姑姑已經走了。”
……
商隊覈實再三,卻發明那訂好的文書裡早被做了手腳,底子無處說理。
本地管事便照端方,告訴商隊店主去措置。
他掃了一圈,馬鞭握得更緊,回身就要出門。
新露剛要走,她又道:“你和秋霜留下,不必隨我同去。”
李硯忙道:“不是,是我冇說清楚,姑姑冇走,她隻是臨時有事分開,特地留了話給我,叫我奉告姑父一聲。她真冇走,怕姑父不信,還特地把新露秋霜留下了,我也還好好待在府裡。”
他方纔從李硯那兒探聽了,李硯隻說他嫂嫂臨時出府一趟,冇說要走,他忍不住過來瞧瞧他三哥動靜。
幸虧,冇有毫無前兆地走。
櫃上的早已等著,見到她當即抬了動手,請她入耳房。
商隊她一向存眷著,貨色皆是她親身叮嚀買入的。
他低下頭,手上鬆著袖口。
她又問:“可知那家商號是做甚麼買賣的?”
棲遲又想起那一日,他每一句話她都記得很清楚。
李硯愣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姑姑報安然的信,點點頭:“是,我記著了。”
新露已倉促返來,瞥見她出門,忙問:“家主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