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邪火騰騰,他儘力按捺住脫手殺人的慾望。
淩毓神采烏青,緊抿嘴唇,沉默不語,難怪山腳下浮玉宗羽勞能斷言他們無一人能見到問道石,本來他們的手腕便應在柳浩身上。縱使此時他淩毓解了沸血散藥效,卻因遊學義之死的哀思與柳浩叛變的氣憤,再無能夠沉下心神去應對磨練,若要強闖護道石人陣,八成能夠便會步遊學義後塵。
飛流宗弟子又大笑道:“忍無可忍不必再忍,淩毓你要脫手便脫手,莫非南寧王部屬皆是無膽鼠輩,隻知忍氣吞聲不成!”
“不該,不該如此。”淩毓煩躁不安道:“遊師弟固然看似粗狂,但膽小心細,從不逞能,以是我才放心讓他先去,隻覺得他見事不妙便會退回,他在陣中明顯早已支撐不住……”
彷彿疆場赴死的將士,他摒棄了心中氣憤,隻剩以死一搏的絕烈!他要替遊學義走完他冇走完的路,要讓飛流宗,要柳浩曉得他們的手腕隻不過鬼蜮伎倆!他不再壓抑沸血散藥性,轟然沸騰的血液讓他渾身熾熱,也遣散了心中不安與害怕。
淩毓扶著遊學義屍身,神采慘白,深吸幾口氣讓本身平靜下來,想到柳浩仍沉默著冇出聲,轉頭望,便見他竟向後退去,幾步退入三個身著流雲黃袍的飛流宗弟子中心。
鐘興顫了顫,眼神中血絲褪去,規複腐敗,原地呆愣兩息時候,失魂落魄般跌坐在地。
淩毓修為比鐘興略高,又搶先沉著下來,便扣住了他脈門一捏,鐘興痛叫一聲,手中符咒散落在地,淩毓又一指頭戳他肋下,讓鐘興受痛,叱道:“聰明潔白,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淩毓一顆心頓時涼下半截,神智復甦了一大半,可體內仍有些炎熱,終究發覺出來不對,本身被下毒了,是在甚麼時候?
淩毓轉頭看向柳浩,冷冷道:“柳浩,我等常日待你不薄,就算你不欲再為王上效力,自行分開便可,為何要動手暗害,現在遊師弟被你害死,你心中莫非便冇有半分慚愧!今後修行,莫非不怕心魔纏身身故道消,你怎敢如此短視!”
鐘興一張方臉紅的將近滴血,怒極大呼一聲,便一抖手中黃符,本來軟趴趴的紙麵唰的板錚起來,淩毓趕緊握向他的手腕,“不成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