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流宗弟子又大笑道:“忍無可忍不必再忍,淩毓你要脫手便脫手,莫非南寧王部屬皆是無膽鼠輩,隻知忍氣吞聲不成!”
飛流宗那幾人好整以暇抱臂以待,麵上掛著不屑的笑容,有人激道:“喂,兀那榆木樁子,你麵紅耳赤的莫不是被人偷了婆娘!不對,按中間尊容多數找不到婆娘,嘿嘿,八成那黑臉男人便是你那相好的。”
二民氣中哀思,渾然冇發覺到體內垂垂炎熱不堪,脣乾舌焦,隻當是哀思而至,人之常情。
淩毓修為比鐘興略高,又搶先沉著下來,便扣住了他脈門一捏,鐘興痛叫一聲,手中符咒散落在地,淩毓又一指頭戳他肋下,讓鐘興受痛,叱道:“聰明潔白,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大驚的淩毓搶先迎上,接過遊學義,倉促對兩名浮玉宗弟子說了聲多謝,兩名浮玉宗弟子淡淡點頭轉成分開。
“彆攔我!”鐘興一把甩開淩毓,淩毓再度禁止,鐘興目眥欲裂,對他低喝一聲:“滾!”
想來此前柳浩拿出的安神香中便摻雜了沸血散,可愛的是他曾心中有所警省卻並未過分在乎。
淩毓一顆心頓時涼下半截,神智復甦了一大半,可體內仍有些炎熱,終究發覺出來不對,本身被下毒了,是在甚麼時候?
淩毓腦中轟然炸響,狠狠一握拳,指甲深深墮入肉中的刺痛讓他渾身顫抖,喘氣心中自語,雲庭真人禁令之下私鬥便會受罰,他們這是激將之法,不成意氣用事。
鐘興顫了顫,眼神中血絲褪去,規複腐敗,原地呆愣兩息時候,失魂落魄般跌坐在地。
柳浩麵色慘白,縮在飛流宗三人身後,訥訥不言,倒是飛流宗中弟子嗤笑道:“報酬財死鳥為食亡,這本就是天道至理,你身為修行人,怎會問出三歲小兒那般天真的話來。”
拳頭攥得指節發白,淩毓低頭輕聲說道:“遊師弟,在這等我。”便回身向望仙台走去。
鐘興木然半扶著遊學義的屍身,冇有禁止,淩毓便超出他身邊,走上望仙台,三百六十三尊石人麵龐冰冷,吾往矣。
彷彿疆場赴死的將士,他摒棄了心中氣憤,隻剩以死一搏的絕烈!他要替遊學義走完他冇走完的路,要讓飛流宗,要柳浩曉得他們的手腕隻不過鬼蜮伎倆!他不再壓抑沸血散藥性,轟然沸騰的血液讓他渾身熾熱,也遣散了心中不安與害怕。
鐘興大慟不已,墮淚道:“學義,你何必強撐下去,你,你胡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