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今後,雷州西北方。
“誰!”李長安沉喝一聲,將骨刀縛於背上,瞬息遁出石門,但所見之處,並無人影,地上落灰處,也隻要他的足跡。而桌上香爐中,線香似是受潮又受熱,冇能經得起折騰,斷裂落入香灰中了。
李長安沉默無語,固然他不是她的敵手,但他仍筆挺站著,模糊護住身後石碑,眼中映著女人的麵龐,李長放心境狼籍,宋開的老婆,應是死去了纔對,麵前的這位,又是從何而來。
李長安不動聲色,觀她因果,但隻看了一眼,渾身精氣神便急劇耗損,幾乎脫力,隻得倉猝停下,看來她氣力遠在他之上,他問:“你究竟是甚麼人?”
岩洞內長寬各有四五丈,四壁嵌著月皓石,非常敞亮,分了幾間石室,擺著桌椅蒲團之類,形狀樸實,石壁與桌椅邊角圓光光滑,但李長安能看出刀痕,看來是宋開本身開鑿的。石桌上落了薄薄一層灰,李長安用手掌拂潔淨,從邊上石架中取出線香,放香爐中撲滅了。
女人謔笑道:“我是何人,與你何乾?”她忽的又不悅道:“你打不過我,再敢多問,謹慎割了你舌頭。”
“莫非宋前輩還殘存了神念?”
遁入此中,穿透水流,便見到一座岩洞,岩敞開口渾圓如太極,隻能容兩人並行,李長安進入此中,內裡頓時寬廣起來,而霹雷的水聲也被陣法遮擋,霎那間天下平靜。
棺內空空如也。
剛向前邁出半步,李長安又停了下來。
藉著四壁洞口透出的光,他見到洞中有一方石碑,碑文六字:“愛妻白荼之墓”,筆跡斬釘截鐵,望之卻彷彿能感遭到莫名哀思。
石門轟但是開。
李長安說一聲“獲咎了”,便上去推開棺蓋,霹雷響聲中,棺開,李長安卻一怔。
停在一處山岩上,李長安取下木匣,翻開,骨刀模樣倒是未變,但森然骨節間血跡不知何時排泄來了,披收回詭異的朝氣。
李長安走到石碑旁,才發明石碑後另有一道石門,心道:“宋前輩所愛之人,本來叫白荼,這石門後應是墓葬,便將宋前輩葬於此處吧。”
驀地轉頭,麵前一張烏黑如紙的臉,睜著烏黑的雙眼,死死盯著他。
身邊絕壁堆疊,高不見頂,瘴氣滿盈,生靈在此近乎絕跡,偶爾隻冒出幾條斑斕毒蟲。
李長安神采愈發警戒,因為女人竟毫髮無傷。
神采一沉,當即想到是有人盜墓,但如有人盜墓,為何放著這玉棺與三百六十顆明珠不拿,卻盜人肉身?此事蹊蹺。又想到門口數百道刀氣,如有外人來此,為何冇有留下涓滴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