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看向那隻手,目光震驚:“蘇……”
從看到來人的第一眼,李狄便能肯定,此人便是秦硯。
“呃……”笑意僵在臉上,蘇玉漸漸將方纔彎起的嘴角一點一點收回來,側了頭,頓覺有些難堪。
實在蘇玉私內心並不想管這茬子事兒,自從與秦硯和離以來,蘇玉本身內心都憋著一口悶氣,蘇逍此舉必是想為本身出氣,蘇玉冇親身跑去煽風燃燒便不錯了,若讓她去勸架……蘇玉打了個寒噤,勸架這事兒真不像她的風格。
秦硯本身便是太醫令,醫術天然比虎帳裡的軍醫好了不止一個層次,蘇逍倒冇有再多說甚麼,叮嚀上麵照辦,隨即領著二人來到校場火線為兵將歇息而臨時搭建的軍帳。
身邊不時有人來問她是何人,怎能擅入校場。蘇玉被問得不耐煩,乾脆將麵紗一扯順手揣入袖中。來人頓時恍然大悟,恭敬施禮,道一聲蘇二蜜斯經年未見,然後退回軍中。
到底是曾經的大舅子,蘇逍的性子秦硯天然清楚。而蘇玉口中的阿誰小黑,秦硯也曉得。小黑是條狗,常日裡不管逮著誰都會汪汪叫兩聲,如果蘇逍連這都要將它踹上兩腳,這小黑怕是早被踹死了。
蘇玉方纔還落拓得意的神采刹時變色:“你說甚麼?!”
似是聞聲了四周的動靜,秦硯側頭一望,冷酷的目光直直對上蘇玉的眼睛,帶著一絲還來不及粉飾的訝然,隨即他的眼角彎起,暴露一抹蘇玉極其熟諳的怡然含笑。
蘇玉這才轉過甚來,神采平靜地打哈哈道:“實在我每日都笑,明天哈哈,明天嗬嗬,後天嘿嘿,隻不過你冇見到罷了……哈哈……哈哈哈哈……”
蘇玉不曉得秦硯竟會用劍,但若要將此說為劍術,實在也不儘然。秦硯對付蘇逍的姿勢看似安閒不迫,可懂些劍道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他每招都是花架子,氣韻高雅,卻少了疆場殺伐的狠勁。每擋蘇逍一劍,手腕都被壓得很低,可見臂力不敷。
就在秦硯分神的一頃刻,蘇逍複興一劍,劍刃滑過秦硯的劍身收回一聲短促而刺耳的摩擦聲,秦硯回神提劍再擋,卻已遲了一步。蘇逍手中的劍擦至秦硯劍柄,猛地向下一壓,直指秦硯右手!
捱打的又不是你,你如何能夠急?這小兵幾乎跪給麵前這位小祖宗了,看到她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本身再苦口婆心腸勸說怕是也無用,隻好垂了頭,半是自言自語半是成心說給蘇玉聽地咕嘟道:“這神臂弩蘇門劍都用上了,本日怕是要見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