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將領韓雍聞言後忙不迭擺手否定這一昏招,且不說這一戰略本身就建立在南人難以耐久的假定上,單單將南人放過河來,便即是開門揖盜。

“即便來日會有兵器相見,但是眼下南賊近在河邊,再惹中山王這一勁敵……”

韓雍聞言後也不甘逞強,沉聲道:“中山王僭製期近,不臣之心昭然。莫非張將軍覺得我軍來日還能與中山王並存?”

“中山王目下隻望襄國,餘者俱不在懷!此前南賊徐州軍與中山王所部戰於青州,中山王主動棄郡撤兵,現在我軍不過借道而行,又非主動挑釁!”

究竟上,陽平也是石堪的權勢範圍,但是相鄰的清河、平原等郡,眼下都為石虎所占有。此前石堪保持中立,是以不在陽平駐軍,現在冒然出兵過境,以石虎那放肆放肆的脾氣,的確有能夠將之視作挑釁。

一方麵是鄉情難捨,人離鄉賤,他們不肯意跟隨石堪背井離鄉,另一方麵他們也不肯意石堪率軍分開使他們落空一個強力庇護。

在場世人聽到這話,神采已是驀地劇變,乃至有人直接從席中驚立而起,疾撥出聲。

“我道韓將軍有何高見,莫非你是擔憂眼下淮南不敷為敵,還要為大王再惹勁敵?如此東進,你可知中山王會是何反應?”

眼下單單淮南軍一部,便已經逼得他們愁眉不展,無從應對。如果再加上徐州方麵的仇敵,他們已經不敢設想驅逐他們的將會是如何的運氣!

目睹張滄如此不恭,石堪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從席中立起怒聲道:“就算提早奉告,張將軍莫非有卻敵良策?還是讓你早知鄴地危不成救,提早籌辦退路?你這與羯、與國人雜交流派,莫非你覺得那狂賊貉子會予你活路?還是感覺中山王必將逆定功成,會將你引作臂助?”

講到這裡,他口中又收回幾聲意味莫名的笑聲,緩緩踱步至席中,冷厲視野在每一小我臉上劃過:“此役關乎性命,我也隻是一個貪生俗人。誰如有害鄉、害軍、害國、害我之念,自無益劍斬斷舊情!”

“實在當下之困,一定無解。大河週迴數千裡,南賊所據者,不過戔戔酸棗、滑台幾處罷了,所恃者不過河中之勢。我軍長困黎陽,確是貽誤戰機,不如另遣一軍,東入陽平,自元城過河,進據碻磝,輕騎集於濟北,而後奔襲河南,解陳光之困,斷南賊糧道。屆時黎陽之眾一擁而下,必破南賊於河邊!”

韓雍說完以後,席中頓時墮入一片沉默,神態也模糊有些古怪,不時偷眼望向石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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