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滄意味莫名的笑一聲，旋即便不再多言。
位於黎陽津四周的大營中，石堪親身監斬數十名在軍中搜尋出傳播流言的兵卒。一聲令下，幾十顆人頭一起滾落，校場上滿盈起一股令人壓抑的血腥氣味。而擺列在校場中的各部將領兵長們，一時候也是噤若寒蟬，不敢發聲。
“但是，郭長史回報枋西之賊堅甲重械，物用充盈……”
而後石堪才又調集幾名重將入帳，解下甲衣閒坐半晌後，驀地長歎一聲。
但是他們冇有算計到的是，這一份投降名單所牽涉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了就連他們本身都不敢清查這當中到底誰是真降、誰是假降，可謂是弄巧成拙、自釀苦果。
幾十顆人頭算是石堪給那些將領們的交代和警告，被吊掛在旗杆上傳示各營，製止兵眾再暗裡群情此事。
其他眾將聽到這話，也不乏人皺眉深思這一戰術的可行性。說實話看到南人在河麵上那些舟船來往，便讓民氣底發怵，他們這裡徒擁雄師數萬，乃至連根基渡河所用都不敷，如果產生水戰的話，實在不悲觀。
但事到現在，他也冇有更好的體例。流言中已經是指名道姓的在講哪一個將領籌辦率部投敵，故意者早已經得知。他如果還不有所表態的話，民氣將會變得更加惶恐，特彆是流言所涉那些將領們，將會更加不能自安。
這些兵眾到達黎陽以後，直接入住那些早已經閒置下來的倉房、邸舍，倒是省卻了再築堡壘的費事。
石堪聽到這話後愣了一愣，然後抬手錶示道：“持續說。”
“南賊眼下實在是以枋西為餌，勾引我軍偏望。但觀其軍動，一起疾行，可知必是簡用，江東瘠薄之土，島夷之眾，即便稍有薄儲，絕難接受雄師悠長用度。因是南賊輕入河北，不敢旁顧，作戰全憑銳勇，難作長計。”
中間有一將領口中說道，不太同意張滄的說法。
“兵行詭道，稍作詐勢，這又有甚麼出奇？江東久荒，河南久亂，正因乏用，以是才以此勢欺人！”
石堪身披重甲，看似威風凜冽，實則內心倒是苦笑不已。他知如此大張旗鼓的行刑，很多本來還躲藏在暗處的流言，稍後隻怕會傳播更快。
數日前石堪再統雄師南來，現在單單在黎陽一地，便集結兵眾六萬餘人，而火線的鄴地仍在持續征兵征夫，沿著這一條河道源源不竭而來。
自黎陽往上，經衛水中段的滹沱、漳水等，一日以內，便可到達鄴城。以是這一段水道上，不獨漕運昌隆，沿途也多倉邸林立，乃是河北到中原最精華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