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的時候,也還是忍不住有些愁悶,感覺本身的“良苦用心”不被瞭解。
薛居正說道:“鄙人覺得,既然蜀亂已起,就該當峻厲彈壓。如因其亂,朝廷便轉變態度,隻會助漲背叛的氣勢,那纔是一誤再誤。即便是以暫消禍亂,暫複穩定,但將來朝廷如何治之,如有新的政策,與其誌願相悖,是否又再相為叛?
簡樸地講,本來有一條簡便的坦途能夠走,但劉承祐非要挑選一條充滿風險與不測的路,這就讓範質有些難受了。
聽薛居正之言,範質有種驀地驚醒之感,麵上陰晴竄改一陣,緊蹙著眉頭,道:“我隻是擔憂,經此一亂,膏腴之地儘毀,蜀中元氣大傷啊!”
微訥,範質看著他:“子平有何觀點?”
崇政殿中,調集幾名重臣,停止一次奧妙程度極高的禦前集會,聽取樞密院關於“蜀中兵變”的奏報。柴榮語氣嚴厲,沉穩地論述而來:
趙普去成都後,回朝的郭侗,接任崇政殿學士承旨,賣力殿內公事。去歲,安排了一次關中蜀俘的遷徙實邊,完成得不錯,回朝以後,在劉承祐這邊職位較著拔高很多。
“另有!”劉承祐偏頭瞧向柴榮,叮嚀道:“製令在蜀諸軍將帥,嚴厲軍紀,不要健忘了大漢的軍法!說話無妨峻厲些,前事非論,但再有以身試法者,毫不容誅!”
“範相公老成謀國,也是一片忠心!”侍立在禦前的舅哥郭侗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