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膺父親教誨!”
襄州,襄陽,節度衙門,後園。
“兒有一問!”安守忠俄然道。
“看來你對此事,也有些觀點,說來聽聽。”安審琦道。
“嗯!”老者應了聲,緊身的武服之下,儘是汗漬,滋味並不好受。
與安守忠對視了一眼,安審琦起家,淡然道:“來得不慢呐!按其腳程,也當至襄陽了!傳命節度府內涵職將吏,陪老夫去迎一迎這曹使君,給麵子,就給到底!”
“而思唐末以來亂世之本源,不過藩鎮之患,乾弱枝強。天子有大略,削平諸國,也必將削平藩鎮,掐滅禍亂之源。而這三兩年間,對各地藩鎮雖未有大動,但按捺減少之意也很較著了。此番,著我襄兵出兵,不也是削權之舉嗎?”
父子一番對話,非常縱情的模樣。安審琦想了想,越看其子,越是欣喜,俄然道:“你叔父審暉目疾犯了,正在東京療養,我成心讓你代我北去看望,以後便留在東京,在禁軍中謀得一職。聽聞天子喜用少壯,我兒之才,足入其眼!”
“兒服從安排!”
“父親謬讚了!”安守忠尚顯青澀的臉上冇有一絲得意,謙善道。
院角冬梅已然淩寒開放,淡香惱人,靜潭邊上,覆蓋於薄霧當中,一個身形頎長的老者,正頂風舞劍,行動儉樸,而藏鋒於內。身處高位多年,軍政事件龐大,但技藝的習練倒是少有遲誤,足足小半個時候,方纔停下。
“講!”安審琦來了興趣。
安審琦接過,瀏覽了一遍,點頭表示讚成:“嗯,不錯!考慮倒是更加全麵了!”
“隻是將士們,有些牢騷!”安守忠道。
“現在,中樞擁天子之略,文武之能,禁軍之強,天下諸藩無可抗者!父親明見於此,方有此應對。”
比起這個期間大部分草根出身的武夫,安審琦算是家傳淵源了,其父乃暮年跟著晉王李克用打江山的驍將安金全。
“是!”安守忠有些難堪,他對佛門,向來是心存憐憫的。
接過毛巾,擦了擦滲汗的額頭,老者淡淡笑道:“你這阿諛可不聰明,老夫已過知天命之年,力量弱弱,昔非今比啊!不過,即便再上疆場,老夫還是能提劍殺敵的!”
“信臣來了!”安審琦一臉的慈愛。
在旁服侍的親校立即奉上毛巾,嘴裡拍著馬屁:“節帥之英勇,不減當年啊!”
如有所思,安守忠拜道:“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