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神采如常,笑道:“‘鬥雞走兔,俯仰釣射,烹熬炮炙,極歡到暮。’枚乘作《梁王菟園賦》來讚美昔年菟園之盛。隻可惜梁孝王以菟園的富強來收羅天下文士為己用,造陣容欲謀帝王大業,到頭來還不是春花秋月夢一場?那是癡人做的傻事,佑雖鄙人,也算是有幾分自知之明,所憂所慮,無不是儒門興衰,無關小我榮辱成敗。三娘又何必疑鄰盜斧,置我於萬劫不複之地?”
水希抿嘴笑道:“郎君這話該說給祭酒去聽纔是……”
“不是太子!”袁青杞冇有因為徐佑靠近而暴露不悅的神采,道:“是蕭勳奇!”
徐佑眉頭微皺,如果是太子,他並不料外,可玄機書院又和蕭勳奇有甚麼乾係?這位司隸校尉位高權重,每天要措置的要務不知凡幾,如何會有閒心把視野投到小小的靈秀山?
“你既然已經邀了顧宗周當玄機書院的名譽山長,就不要再去晉陵把家父拖進這個泥潭……”
菟園和玄機書院,在外人看來,有異曲同工之妙!
入夜時分,淡月稀星,再登林屋山,來驅逐徐佑的不是林通的老熟人宮一,而是多年未見的水希。
“是嗎?”袁青杞款款而行,身姿儀態,無不隨便天然,道:“徹夜我特地請來吳縣的良庖,為七郎籌辦了兔臛宴拂塵。現在看來,倒是我接待不周,害得七郎不忍下箸了?”
天師道百年道門,秘聞深厚,比不過也在道理當中。徐佑一樣湊過甚去,幾近能夠感遭到袁青杞瓊鼻裡的呼吸,道:“太子?”
徐佑發笑道:“若我府上的丫頭有你三分辯才,想來無聊的日子會好過量了!”
徐佑心中一凜,他這些年費經心機,花出去的錢如流水般,隻為和詹文君暗通款曲,假借郭氏的諜報機構來通報金陵的統統訊息,可和袁青杞比,無疑還是慢了很多。
這也是汗青上最早的關於兔頭的吃法,徐佑熟讀《齊民要術》,當然曉得何謂兔臛,隻是他夙來不喜,感覺兔肉顛末加工後麻辣油膩,對味蕾是大大的折磨,毫無口感可言。但是在當代,兔肉倒是可貴的甘旨好菜,身份分歧凡響。
《齊民要術》裡記錄兔臛法:兔一頭,斷,大如棗。水三升,酒一升,木蘭五分,蔥三升,米一合,鹽、豉、苦酒,口調其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