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竹林外,衝著徐佑盈盈笑道:“七郎,彆來無恙?”
入了精舍,這是近似於涼亭的修建,上有頂,邊有柱,四周垂著薄薄的紗帳,清風徐來,吹進多少風涼和舒暢。九座纏枝蓮紋銅燭台分立成圓,燃起的亮光既不刺目,也不昏黃,將劈麵而坐的兩人的身影拉得極長,極長。
月色昏黃,嬌怯如初相逢時的目光,竹林濤濤,奏響著足以擺脫塵凡煩惱的樂曲,袁青杞往前輕移了半步,可這半步,卻彷彿將兩人之間的間隔,從十萬八千裡,拉近到了觸手可及。
袁青杞點點頭,和徐佑剛纔一樣,冇有多問,實在從某種程度來講,她和徐佑非常的類似,或許正因為類似,才很難走近相互的內心。
“如何,心疼我了?”袁青杞歪著頭,唇角微微上翹,非常促狹的看著徐佑,眸光如春水,清澈又明麗。
“咦,莫非這道門的洞天福地另有養著個菟園不成?”
袁青杞俄然一笑,竟又靠近了幾分,這下四目相對,呼吸可聞,徐佑嚇了一跳,忙退開兩步,然後聽到她透著嘲弄和玩弄的聲音:“我原覺得七郎喜好如許說話呢……”
徐佑氣結,道:“彆轉移話題,蕭勳奇為何對我這個無足輕重之輩這麼感興趣?”
風絮亭內的徐佑讓袁青杞刮目相看,錢塘城裡的徐佑讓袁青杞震驚側目,而此時現在,站在身邊,近在天涯,徐佑已深沉如海,再難以揣摩了!
“不管七郎如何應對,我隻求你一事!”
徐佑飲著青雀舌,這蒸青茶銷路極好,連袁青杞的左神觀裡都備著用來待客,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蕭大校尉一根頭髮都能壓死我,談甚麼對於不對於的?”
水希巴不得他轉移話題,忙道:“郎君請,祭酒早恭候多時!”
徐佑眉頭微皺,如果是太子,他並不料外,可玄機書院又和蕭勳奇有甚麼乾係?這位司隸校尉位高權重,每天要措置的要務不知凡幾,如何會有閒心把視野投到小小的靈秀山?
兔臛宴公然不好吃!
“兔臛充饑,喝茶消暑,瞧七郎還算對勁,我冒昧問一句,可有對於蕭勳奇的良策?”
徐佑發笑道:“若我府上的丫頭有你三分辯才,想來無聊的日子會好過量了!”
徐佑冇有多問,有些時候,太獵奇會害死很多人。袁青杞向來奧秘,彆看在竹林時和他談笑不忌,可一言一行無不飽含深意,細細咀嚼,讓民氣驚膽戰,誰如果欺她女子之身,麻痹粗心,怕是連死都不曉得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