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此處脫『愛』字,據淩瀛初本補。

衛嗣君謂薄疑曰:子小寡人之國覺得不敷仕,則寡人力能仕子,請進爵以子為上卿。乃進田萬頃。薄子曰:疑之母親疑,以疑為能相萬乘所不窕也。然疑家巫有蔡嫗者,疑母甚愛信之,屬之家事焉。疑智足以信言家事,疑母儘以聽疑也。然已與疑言者,亦必複決之於蔡嫗也。故論疑之智慧,以疑為能相萬乘而不窕也。論其親,則子母之間也。然猶不兔議之於蔡嫗也。今疑之於人主也,非子母之親也,而人主皆有蔡嫗。人主之蔡嫗,必其重人也,重人者,能行私者也。夫行私者,繩以外也。而疑之所言,法以內也。繩以外與法以內,讎也,不相受也。一曰。衛君之晉,謂薄疑曰:吾欲與子皆行。薄疑曰:媼也在中,請歸與媼計之。衛君自請薄媼,薄媼曰:疑,君之臣也,君成心從之,甚善。衛君曰:吾以請之媼,媼許我矣。薄疑歸言之媼也,曰:衛君之愛#8疑奚與媼?媼曰:不如吾愛子也。衛君之賢疑奚與媼也?曰:不如吾賢子也。媼與疑計家事,已決矣,乃更請決之於卜者蔡嫗。今衛君從疑而行,雖與疑決計,必與他蔡嫗敗之,如是則疑不得長為臣矣。

堂谿公謂昭侯曰:今有令媛之玉巵,通而無當,能夠盛水乎?昭侯曰:不成。有瓦器而不漏,能夠盛酒乎?昭侯曰:可。對曰:夫瓦器至賤也,不漏,能夠盛酒,雖有令媛之玉巵,至貴而無當,漏不成盛水,則人孰注漿哉?今為人主而漏其羣臣之語,是猶無當之玉巵也,雖有聖智,莫儘其術,為其漏也。昭侯曰:然。昭侯聞堂谿公之言,自此以後,欲發天下之大事,何嘗不獨寢恐夢言而令人知其謀也。一曰。堂谿公見昭侯曰:今有白玉之巵而無當,有瓦巵而有當,君渴,將何故飲?君曰:以瓦巵。堂谿公曰:白玉之巵美,而君不以飲者,以其無當耶?君曰:然。堂谿公曰:為人主而漏泄其羣臣之語,譬猶玉巵之無當。堂谿公每見而出,昭侯必獨臥,唯恐夢言泄於妻妾。

#3趙用賢本、淩瀛初本作『王』,據改。

#10『宋』誤為『朱』,據陳奇猷本改。

註釋:

#2『曰』 字脫,據陳奇猷本補。

晉文公問於狐偃曰:寡人甘肥周於堂,巵酒豆肉集於宮,壺酒不清,生肉不布,殺一牛遍於國中,一歲之功儘以衣士卒,其足以戰民乎?狐子曰:不敷。文公曰:吾弛關市之征而緩科罰,其足以戰民乎?狐子曰:不敷。文公曰:吾民之有喪資者,寡人親使郎中視事,有罪者赦之,貧困不敷者與之,其足以戰民乎?狐子對曰:不敷。此皆以是慎產也。而戰之者,殺之也。民之從公也,為慎產也,公因此迎殺之,失所覺得從公矣。曰:但是何如足以戰民乎?狐子對曰:令無得不戰。公曰:無得不戰何如?狐子對曰:信賞必罰,其足以戰。公曰:科罰之極安至?對曰:不辟親貴,法行所愛。文公曰:善。明日令田於圃陸,期以日中為期,前期者行軍法焉。因而私有所愛者曰顛頡前期,吏請其罪,文公隕涕而憂。吏曰:請用事焉。遂斬顛頡之脊,以徇百姓,以明法之信也。而後百姓皆懼曰:君於顛頡之貴重如彼甚也,而君猶行法焉,況於我則何有矣?文公見民之可戰也,因而遂發兵東伐原,克之。伐衛,東其畝,取五鹿。攻陽,勝虢#9,伐曹。南圍鄭,反之陴。罷宋#10圍,還與荊人戰城濮,大敗荊人。返為踐土之盟,遂城衡雍之義。一舉而八有功,以是然者,無他故異物,從狐偃之謀,假顛頡之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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