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艇長,”我越說越衝動,“我們在南極其甚麼就不會像在北極一樣碰到能夠自在通行的大海呢?不管是南半球還是北半球,地理極地就是酷寒的極地。是以,在找到相反的證據之前,我們應當假定,在地球的兩個頂點要麼是大陸,要麼是冇有被冰封的陸地。”
我的眼睛冇有再分開壓力錶。我們呈對角線沿著在燈光暉映下閃閃發光的浮冰底部大要,一向在上浮。大浮冰像不竭延長的斜坡,高低都在變薄,一海裡一海裡地在變薄。
“從上麵?”尼摩艇長不慌不忙地答覆說,“傳授先生,不是從上麵,而是從上麵疇昔。”
這幾天白日,我們飽受飛濺的冰屑的攻擊。偶然大霧滿盈,站在潛艇的一端會看不見潛艇的另一端;偶然,俄然暴風高文,大雪飛舞,厚厚的積雪得用鐵鎬才氣鑿開。隻要在零下五度的氣溫下,鸚鵡螺號滿身高高攀會被冰層覆蓋。如果是一艘帆船,那麼滑輪都會被解凍在滑輪槽裡,帆索有能夠冇法伸開。隻要不使帆船、由不燒煤炭的電動機推動的船才氣夠到如此高緯度的海疆來冒險。
固然他表示得那樣的無動於衷,但比起龔賽伊來還是減色很多。當我把我們去南極的企圖奉告這位可敬的小夥子時,他竟然毫無反應,一句“隻要先生樂意”就把我給打發了。我也隻好滿足了。至於尼德・蘭嘛,如果有人聳肩,那麼必然是他這位加拿大人。
我們的麵前再也看不到大海和海麵。一片跌宕起伏的廣袤平地在鸚鵡螺號的衝角下延長。平地上到處是東倒西歪、七橫八豎的冰塊,看上去就像是一條方纔解凍不久、河麵一片狼籍的大河,不過遠遠要比大河壯觀。麵前,像細針一樣、高達200英尺的峻峭冰峰拔地而起,星羅棋佈;遠處,一片灰濛濛的絕壁峭壁,如同一麵大鏡子一樣,折射著透過雲霧的幾縷陽光。在這個蕭瑟的冰雪天下裡,覆蓋著田野的沉寂偶爾被幾隻海燕和鸌鳥拍打翅膀的響聲所突破。統統都被凝凍了,乃至聲音。
“的確如此,”我受艇長推理的影響,應和道,“固然陸地的大要已經被凝凍,但是,按照海水的最大密度比冰點大一度這個顛撲不破的事理,基層海水仍應當是能夠自在通行的。並且,如果我冇有弄錯的話,這些大浮冰浸在水裡的部分與浮出水麵的部分二者的比例應當是4:1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