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的基業?”陸遺舟嘲笑一聲,眼中儘是不屑,掌心的玉蟬金印與小魚腕間印記同頻閃動,彷彿在迴應著某種奧秘的力量,“不過是三百活人墳上長的孽樹。”
暗室中,阿樵被鐵鏈鎖在角落,奮力揮動柴刀劈向樹根,大聲呼喊:“哥……逃啊!”
阿樵手持刀鋒,掠過他的頸側,冷冷地說道:“輪不到你。”
阿樵沉默不語,冷靜收刀,回身走入雨幕當中,那背影顯得格外落寞,隻留下一句:“早不是了。”
阿樵見狀,舉起柴刀劈向嫩芽,卻被陸遺舟攔下。陸遺舟焦心腸說道:“毀了它……下一個死的便是小魚。”
坑中忽地鑽出一株嫩芽,芽尖托著枚青銅鈴鐺——與懷素鎮魂鐘的鈴舌同源。
子時,天空彷彿被扯開一道口兒,暴雨滂湃而下,豆大的雨點砸在空中上,濺起層層水花。三人倉猝避入陸府廢宅。陸遺舟坐在一旁,冷靜擦拭著銷魂玉,玉中俄然映出幻象——
黑影被迫回身,腰間玉佩閃過幽光——竟是陸遺舟!他麵色慘白如紙,毫無赤色,彷彿大病初癒,銷魂玉上裂紋密佈,像是隨時都會破裂,衣襬上還沾滿了香屍衣碎屑,披髮著詭異的氣味。他微微皺眉,輕聲說道:“女人何必追根究底?有些債……不如不還。”
陸遺舟走上前,將斷玉殘片串成鏈,悄悄掛上小魚脖頸,當真地說道:“如有一日我變成傀儡……用這玉殺我。”
當夜,萬籟俱寂,小魚被一陣鈴聲驚醒。隻見青銅鈴鐺無風自響,在簷下,一道素白身影悄悄鵠立——竟是顧青盞!她背對月光,身影顯得有些虛幻,腕間玉蟬鏈寸寸斷裂,聲音帶著一絲感喟:“阿寧……你選錯了路。”
沈墨瞳立於廢墟高處,月光灑在她身上,銀絲在月下織成網,彷彿在編織著一場與運氣的較量。她神采果斷地說道:“這局棋……才方纔殘局。”
玉屑在顧青盞殘魂的感化下,化作金粉,裹住蘇錦娘殘影,硬生生拖上天縫當中。阿樵趁機用力,斬斷銷魂玉。玉碎的頃刻,陸遺舟心口浮出樹根狀疤痕——竟與阿樵的胎記同源,彷彿是運氣在他們身上留下的不異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