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關關,苗子反了。”陳天寵邊跑邊喊。
這一夜楊應龍冇有睡著。
這東西落地即炸。一聲巨響,二楊的馬一下子驚起。楊廷棟猝不及防,被摔在了地上。前麵的起兵收不住腳步,那些馬嘶鳴著一匹匹湧了過來,一隻又一隻的馬蹄在楊廷棟頭上踩過,一點一點地踏碎了他纖細的叫喚。
"走,按原打算行動,”楊應龍看了看他的弟弟楊兆龍,就號召他的部下往北進軍。
幾人看了楊可棟的屍身,頭上都彷彿要冒火。
“滾!”
江東之在洪關關樓見飛練堡已破,自帶了五千步兵,搶過河頭,便與經曆潘汝資各分兵一半,占據了溪水兩岸的山嶽,傳令後續人馬,讓糧草輜重緩慢跟進。
三百落關牆上站著楊應龍,正怒沖沖地向楊國柱喊話:“你姓楊,我也姓楊,你是‘國’字輩的,你喊我一聲‘爹’,便饒了你。”
“爸,”馬千駟一下子跪下。
不一會兒楊兆龍和楊國棟到了,馬千駟抖抖索索地跟在他們後邊,馬千駟身後還跟著楊家總管胡漢良。
“這些投降的人如何辦啊?”楊國棟問。
有人認得穿藤甲的就是楊國棟,更是減輕了他們建功的動機。
“好,”楊國棟回聲而去。
殺何思和張氏未成,兩個家仆還送了命。惱羞成怒的他不加思考讓次子楊可棟、半子馬千駟帶兵追逐去了。
一會兒點兵場那邊就響起了號角聲。
守關的數十個兵士一下子傻了眼,會事的乖乖跪下舉手投降,不懂事的被箭一個接一個朔翻、爆頭,射倒。
“這倆人哪去了?”
“天要亮時邊打邊撤,他們撤進了張時照寨後的山裡,這淩晨霧氣太大了,已經不知去處。”
那馬千駟一轉頭,就跑成了一個兔子。
“抓到的人呢?”
當日在洪關關樓舉目播州,遠遠的一條溪流白花花蜿蜒而來,彙入了烏江裡,沿著溪流的官道望不到絕頂,山埡當中,百來個苗民正在抬石頭構築關牆。
楊國棟身邊隻要倆人了,間隔又被拉近了一程。
“見到張時照一行人過關了嗎?”
楊國柱勉強勒住了馬,看關。關門已閉。關上疾矢如雨。接著狹小的官道兩旁的高山上,磊木繳石雷轟轟滾下。
那叫喚聲還未停歇下來,楊應龍射出的箭,已經噗嗤一聲進入了他的腦門當中。
楊國棟打馬穿關而過。楊國柱、楊廷棟及三千馬隊穿關而過。
馬千駟的屁股上又捱了他的丈人一腳,一個仄歪,差點倒下。
“從貴州攻取播州,這是最首要的一條通道,如果楊應龍築成了關隘,將來雄師如何過關,”江東之心想,“還不如現在就攻占了關隘,占據兩邊山頭,守住這天險,可保將來大隊人馬源源不竭來往通過,一則報這幾天被掠之恨,也算為朝廷立了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