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娘走出院門,她眺望著遠處的天涯,偌大的府邸喧鬨無聲,大多數的人還在安睡,很多人尚且不知府裡昨夜產生了大事,蔣中明這平生就此走完,顧三娘無權批評他的功過是非,拋去這些,她心中隻剩唏噓。
柳五婆的意義是叫顧三娘放寬解,正院裡統統諸好,臨時無人發覺非常。
顧三娘寂靜半晌,她對有旺家的說道:“老爺的衣裳都籌辦好了麼?”
現在擺在他們麵前獨一的要事,便是要對蔣中明病逝的動靜謹防死守,有旺和有旺家的都是個穩妥人,正院裡也是油潑不進,不過就算如此,顧三娘也不時候刻懸著心,她恐怕此事被安家發覺,恰好她這心機還不能被有旺他們看出來,如果她亂了陣腳,他們冇個主心骨,豈不更輕易呈現忽略。
顧三娘見他不動筆,說道:“無妨,你固然遵循我的話寫。”
顧三娘抓著吉昌公主的手,她急聲說道:“我隻問你,你信不信得過我的品德。”
有旺依言寫上去,又給顧三娘唸了一遍,直到確認冇有不當,這才收了起來。
說了半日話,顧三娘隻感覺身子懶洋洋的,整小我歪在炕上發怔,小葉子體貼她娘,靈巧的守著她,冇過量久,柳五婆出去回話,她說:“大奶奶,有旺來了。”
如此又過了幾日,顧三娘每日過得戰戰兢兢,就怕那裡出了不對,隻因正院急需大量冰塊,冰窖裡儲存的冰塊耗損極快,有旺接連幾日往庫房支取大筆銀子,暗裡添購冰塊,吉昌公主管著家裡的賬目,她看了這幾日的批條,內心非常驚奇,但是有旺畢竟是蔣中明身邊第一得力之人,吉昌公主也就冇有駁他的話,誰知本日,有旺又來支了一千兩銀子,來由還是還是要添購冰塊。
有旺家的頓了一下,她低聲說道:“大奶奶懷著身孕,原是應當遁藏一些的。”
顧三娘實在有些支撐不住,此時天氣微明,她點了點頭,有旺家的交代一聲,便扶著顧三娘出了正院。
屋外的柳五婆聽到聲響,她出去看到顧三娘四周張望,低聲說道:“府裡各處都很好,中午公主院裡的婆子送來各色綢緞的花腔兒,說是請大奶奶遴選愛好的,春季的份例衣裳也該要裁起來了。”
說罷,她喚人送來紙筆,有旺當即就替她給沈拙寫起家信來,這顧三娘一邊念,有旺一邊寫,起先顧三娘隻講了幾件府中平常的小事,又叮嚀他在外重視身材,家謄寫到最後,顧三娘又唸叨:“氣候越來越熱,也不知你何時才氣返來,等你回京,還望你空出一日,前夫的忌辰到了,到時煩請你陪我到寺廟給他打醮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