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娘回過神來,她抬眼一望,這裡就是一個大樊籠,她最後就曉得了,到了這個時候,又那裡另有退怯的餘地,她強忍著滿心的懼意,回道:“我記在內心了。”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蔣中明已是氣喘籲籲,顧三娘趕緊奉上參茶,那蔣中明一把推開,他說:“拙兒和鎮言都是有手腕的人,但也需做兩手籌辦,蔣家和安家的鬥爭隻會越來越狠惡,你叫他在族中遴選才氣出眾的孩子,送出都城避禍,今後好好種植,比及這些孩子長大了,就靠他們來發揚蔣家的基業了。”
蔣中明看著顧三娘,他如此要強,又怎會讓人看到他苟延殘喘的模樣,他從喉嚨裡收回一聲沙啞的聲音,衝著顧三娘低喝:“出去!”
卻說他與嘉元郡主結婚以後,藉著洛王府之力,不過三五年,便登上高位,那嘉元郡主又接連添下鎮言與錦言兩位嫡子,誰知幾年齡後,嘉元郡主伴同皇室打獵時,不測被馬踩斷雙腿,自此落了個畢生殘疾的了局。
顧三娘低聲說道:“你說這些另有甚麼用呢,妙女人又不能死而複活。”
蔣中明接著又道:“正值夏季酷熱,我身後,屍身極易腐蝕,你要及時添購冰塊,比及今後他們返來再行措置我的後事,隻是此事需得謹慎謹慎,切莫泄漏風聲,千萬不能被安家尋到蛛絲馬跡,查到我身亡的動靜。”
提起這兩個兒子,蔣中明冷酷的神情微微一動,他沉默很久,又道:“我與嘉元死生不複相見,但是鎮言和錦言,終歸是我蔣家的子孫!”
顧三娘在發楞,蔣中明抬起眼皮看著她,似是不滿她的怯懦怕事,他降落的聲音說道:“我說得話你能聽懂嗎?”
李郎中早已退出正院,有旺佳耦二人守在門口,屋裡僅剩蔣中明和顧三娘,蔣中明看著燈下的顧三娘,就連他本身也冇想過,在垂死之際,隻要顧氏守在他的身邊。
顧三娘眼圈兒一紅,她呆呆的點了兩下頭,說道:“免得了。”
顧三娘忙不跌的點著頭,蔣中明停了半晌,目光俄然變得鋒利凶惡,他說:“最後,便是嘉元郡主,她害死了拙兒的親孃,等我走後,殺死她!”
他又想起和顧三娘初度見麵的景象,這小婦人無知恐懼,為了救沈拙的性命了,當街攔住他的肩輿,她自發得聰明,實則他早已看破她的小把戲,隻是她一介女流,千裡迢迢上京救夫,這讓他又對她另眼相看。
這幾年,蔣鎮言長年鎮守邊關,蔣錦言又是個心腸純良的,豈會想到蔣中明會暗害本身的親生母親,闔府當中,唯有吉昌公主發覺蔣中明不喜嘉元郡主,可她不明此中內幕,更不知婆婆實在變相被他囚禁。